雜伺候,又有幸碰上趙王,才得以新生,重獲報效皇家的機會。”
皇帝一聽昭儀二字,臉盲症木了,就是那個被謝福兒為應付皇后,送上龍榻的宮娥。
念著念著,皇帝又莫名有些不大痛快,趙王見皇帝臉色不虞,低聲道:“兒臣不知道這個是忤逆過父皇的婢子,要是父皇不喜歡,兒臣這就交還回去。”
皇帝凝住蘇娃,以前長什麼樣子忘記了,現今眼前這人瘦小兮兮,腰身一具纖如蘆葉,風吹輒飄:“怎麼,昭儀將你遣到殿門口看門當雜役?後來再沒拔用過?”
蘇娃聽皇帝口氣和藹,擦擦眼淚:“回聖上的話,罪婢在外頭隔著幾層門當差,職位身份都粗陋,上面貴人難得見罪婢一面,罪婢更不敢再有伺候昭儀的心思。”
皇帝朝趙王一轉臉:“人家既然當廢材,你就留著用吧。”說著朝前繼續晃盪。
趙王心中一舒,朝蘇娃丟了個眼色,疾步追上皇帝。
父子在一行宮人尾隨陪伴下,在上林苑徜徉,經過宮苑大湖,監國的事交代得差不多,趙王見皇帝臉色好了些,才閒話家常,試探:“父皇這回巡陵,不知道宮中哪些人能有幸陪駕?”
皇帝鼻腔共鳴發出雄渾一聲,心裡一勾起那人影子,步伐都慢了。
趙王故意笑說:“別人就不知道,一定是有謝昭儀的。昭儀叫天子一天都離不開,就算不親自接觸,也知道定是一朵解語花。”
皇帝笑呸:“你還真會贊她,解語花?食人草吧!”
趙王聲音一斂:“兒臣見蘇氏細膩成性,想有奴如斯,主人肯定更加難得。昭儀畢竟傷勢還不全好,一人難將聖駕侍奉得周全,不如叫蘇氏這回同行,舊日的一雙主奴一起侍奉聖上,是為雙美。兒子不能同去陵寢,也當是遣個手邊人替兒子敬孝心。”
蘇娃說不出的喜,垂著頭碎步慢移。
皇帝沒發話,正在此時,幾層假山背後有人聲響動,隱約看見此起彼伏的青蓋烏髮,一簇人夾雜著歡聲笑語飄來。
應該是來上林苑遊玩的哪宮主人,看樣子正好跟御駕迎面而來,就是隔得遠。
按慣例,打頭的內侍去探視了一下,匆匆回來,小聲稟給上司胥不驕:“是遠條宮的謝昭儀,好像是要去太液池那邊賞花兒。”
皇帝耳朵尖,身子板一下打直。
那邊的人馬窸窣了一下,安靜了些,自然也是察覺到了假山對面皇氣騰騰的龐大隊伍。
小會兒,內侍第二次跑回來報:“中常侍,昭儀近了,昭儀近了。”
皇帝不易察覺地雄赳赳大跨步前進,一干人跟著天子,忙不迭加快步子。
眼看對面的步伐漸漸近了,皇帝心潮不穩,那聲音卻陡然一止,又弱了。
打頭的內侍最後一次跑回來報告,弱弱:“中常侍,謝昭儀改了路線,身子不舒服,睏覺,調頭回宮了。”
皇帝變了臉。
天子與兩位酈寶林日日朝後相攜伴遊,身影流連上林苑、太液池以及後宮數處園景。
朝夕之間,傳遍了後宮。
遠條宮的宮人成天哭喪著臉,如死爹媽。
胥不驕攜著聖旨多日後第一次進西十六宮時,遠條宮的宮人們早就在廊下等得脖子都直了,爹媽又活了
旨意頒下,天子孝先天下,首重山陵,按舊例,三月初九,皇帝攜羽林禁衛,親巡京城近郊邙山的皇家寢陵,為期七日,風雨無阻。
因太子睽外宮,止令昭儀、,內閣幾名老臣輔助趙王監國,中宮蔣氏需料理後宮瑣事,仍坐鎮後兩位哪寶林隨行伴駕。vv,趙宮人接下雲軸御旨,送走了中常侍,轉頭就跟賢志達一左一右,走到趴在軟榻上一邊吃葡萄一邊看小黃書的謝福兒跟前,死死捉住她衣袖:”昭儀!這可是最後一次機會,您要是再任性,咱們就吊死在廊下給您看!”
第84章
皇家陵寢在京郊外的邙山一代,離京城中心不遠,依山而建,歷代帝王的陰間歸屬地沿著山麓排排坐。
謝福兒記得有的朝代天子在位時是不修陵墓的,等皇帝翹辮子了再做安排,剛好跟本朝相反,本朝的在政天子一登基就開始召集大將作部門以及工匠藝人前往帝陵施工,為百年後的老巢做準備。
每一朝的天子隔個幾年就會去陵寢處,表面上是看看施工情況,實則也是圖個放風取樂,散散心。
這一任因為在位時間不長,帝陵開工到修建不到四年,也就搭了個輪廓出來,這回還是第一次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