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點燃火把,往她腳下的柴火上一扔,火焰在被澆上火油的木柴瞬間躥了起來。
歐諾被燻得氣息一滯,咳嗽起來。
應龍的氣息慢慢溢位,忽然大雪飄落下來,寒風一吹,不但沒有助漲火勢,寒氣反而將火勢壓了下去!
道士大驚,“果然厲害!”又是一陣唸唸有詞。
歐諾張眼望向遠方,果然如應龍所說,唯一可能救她的人杳無蹤影。再強的斯德哥爾摩症也該自愈了。
無論道士如何努力,火勢最終都消了下去。
這下妃嬪中躁動起來了,有人露出了驚恐的眼神,有人畏縮著後退,深怕妖魔反噬。
“砍了她的腦袋!”太皇太后竟然比所有人都急於要了結她的性命。
道士立刻跳出來勸阻道:“太皇太后萬萬不可!妖邪必須烈焰才能焚燬,此刻即便殺了皇后,它只會乘機依附到別人身上而已!”
莊心梅冷哼一聲,“太皇太后,若真是妖邪,尋常兵器是傷不到她的。臣妾家裡有一把祖傳的斬妖劍”
歐諾心裡一寒,原本以為莊心梅就是一個直性子,莽撞一點,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使絆子。
太皇太后聽了,又將歐諾看了一眼,衝一個侍衛揮了揮手。那個侍衛接過莊心梅的斬妖劍,寒光映著雪光,晃得歐諾睜不開眼。
“皇后娘娘,恕奴才以下犯上!奴才只是想逼出你身上的妖魔!”說罷,劍光一閃真的刺了過來,動作狠戾,直逼腦門。
歐諾腦海裡突然晃過一個影子,那個在燃火的窗格外面的男人,莫名地與這個人重合了。她猛然明白過來,在那個時候,那個公孫家的女人就想置她於死地。
這才是公孫筱最大的悲哀吧!
“喀!”劍刃結結實實地砍在歐諾身上,卻錚然斷裂。
“這劍似乎不是鐵,看起來沉重,實際上很脆弱!”應龍深有體會地說道。歐諾這下又意味深長地看了莊心梅一眼。
侍衛嚇了一跳,驀然站在那裡,完全不敢相信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果然是妖孽附體!”一個熟悉的聲音。歐諾看過去,只見韓熙穿著龍袍被步攆抬著過來。
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他甚至只是看了一下被綁著的這個“妖孽”,便去向太皇太后請安。
“皇奶奶身體不適,就不應該出來吹風!”
太皇太后跟韓熙寒暄了幾句,各宮妃嬪自然也是要向皇帝請安的,都是不痛不癢的關心之詞,怎麼看怎麼溫馨和諧,生生營造出一幅天倫之樂的假象。
歐諾看著那個被眾多女人圍著的皇帝,心中哀嘆,這就是帝王家。這些如花美眷,跟此刻的自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於情於理,這個男人都沒有幫她的可能性!自己今日怕是真的在劫難逃了。
彷彿是意識到歐諾的目光,韓熙轉過身來,看了她一眼,眼中情緒全無,目光森冷如結成冰的雪水,凝固了,還堅不可摧!
“火燒不了,兵刃也殺不了,這妖孽果然是厲害!皇奶奶可有其它辦法?”
“既然已經驚動了皇上,公孫筱本是你結髮之妻,還是皇上你來處置吧!哀家老了,已經陣不住妖邪了!”
韓熙將眾人掃視了一眼,歐諾緊張地看著他,而他最後也將目光定格在她身上,“莫非要朕親自動手才能祛除妖孽?”
歐諾不太明白他如此說的意圖,總覺得那裡面帶著某種她不理解的東西。
就在這時,莊心梅上前請命,“臣妾最近很喜歡茅山道術,學了一點,今日剛好露一手!”說罷,搶了道士的桃木劍,也不聽別人說話,在眾妃嬪驚訝的目光中,呼退那個侍衛,有模有樣地揮著劍一陣唸叨,比劃了好一陣子,突然一劍刺向歐諾的心臟,毫無意外,被應龍格擋在半尺之外,再無法靠近。
圍觀的人直吸冷氣,甚至有人已經身子發抖。
“相信我!我不會害你!”莊心梅用只有歐諾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歐諾靜靜地看著她的眼睛,理智告訴她她不能相信任何人。但同樣,理智也告訴她,她根本沒有辦法逃過這一劫。這個莊心梅說不定真能幫她。
“好!”這是歐諾的決定。應龍猶豫了一下,讓開力道,那一劍刺得真不輕,直插心口,力道又足,一陣鈍痛,歐諾不自覺地痛呼了一聲。
接著劍尖一轉,在空中畫著符咒,而與此同時,她身上的繩子連同黑袍都化成片片黑蝶飄向空中
“啊——”
連續的驚呼聲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