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拿槍指著他的太陽穴,說完這句話之後,為了施壓威脅他,槍口重重的搗了搗他的太陽穴。
無視太陽穴那裡傳來的疼痛感,秦川眉目間一片寒冷,那樣的寒冰,就算是再炙熱的陽光也驅不散:“作戰的時候,全部都關機了,打電~話也沒用。”
“前不久白素動身離開了首都,就在不久前,高空識別發現了直升飛機,如果沒料錯的話,白素此刻應該在柏蘭山,打電~話給白素,讓她馬上過來”那人話語冷硬,如此條理清晰,做事雷厲風行,可見地位匪淺。
秦川剛才藉著雪地投射的白光,試圖看清楚對方是誰,以前是否認識,但他確定他並不認識這個人,至少沒有在公眾面前出現過。
秦川身體一僵,沒想到白素會這麼快就發現他的行蹤,追到了這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白素過來,等待她的下場只會有一個,那就是死亡。
他的身體原本就很冰冷,但此刻就連心,也開始在這個隆冬寒夜裡變得冰涼起來。
“把他手機掏出來。”那人見秦川不配合,冷冷的對手下吩咐道。
“慢著——”秦川直直的盯著欲上前搜身搶手機的特工們,笑了笑,輕飄飄的吐出兩個字來:“我打。”
他緩緩掏出手機,開機之後,不期然看到未接電~話就有十幾通,全都是白素白天的時候打來的,還有她發來的資訊。
——秦川,告訴我,你們在哪裡?
——別亂來,把地址告訴我,我去找你們。
——秦川,我們是一個團體,你們這是打算把我拋除在外嗎?
秦川翻查著資訊,微不可聞的笑了笑,這就是白素,明明心裡焦躁氣憤到了極點,但為了套出他們的下落,只能試圖用最和善的語氣來跟他聯絡。
風有些寒,他吸了吸快要凍僵的鼻子,刪除了所有資訊和聯絡人。
“別搞小動作,快打——”催促聲響起,秦川開啟撥號欄,熟悉的數字,反覆刻在了他的骨子裡,但他按下撥號鍵的時候,心裡忽然生起了淡淡的抽痛感。
等待電~話接通的過程中,他覺得世界很安靜,似乎所有的聲音,全都躲在了黑暗裡。
“秦川?”白素聲音有些遲疑。
“是我。”聽到她的聲音,秦川適才還紛亂的心緒,忽然如同雪花一般,簌簌飄落,歸於平寂。
白素緊張道:“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很好。”額頭上的槍口又使勁的搗了搗他的太陽穴,隱含催促。
電~話那端,白素似是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一直擔心你出事”
“姐。。。”他忽然開口,聲音很輕。
“嗯?”
他無聲笑了笑,緩緩說道:“我姐姐被綁匪撕票那年,我才12歲,一夕間變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那時候覺得天都塌了下來,在我最絕望、最痛苦的時候,是你握住了我的手,你對我說:‘秦川,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親姐姐。’你填滿了我缺失的親情,因為你,我找到了夢想,11年親人相處,我每次想起你的時候,心裡都會覺得很歡喜”
無關主題的話語,瞬間讓對方惱羞成怒,一槍狠狠的打在了他的另一條膝蓋骨上,秦川悶哼一聲,跌跪在雪地上,擔心白素聽到,他連忙捂住唇,防止聲音外洩。
“怎麼了?”白素似乎聽到了異常,急聲道。
秦川佝僂著身體,把手機緊緊的護在手裡,笑著安撫白素:“沒事,夜路難走,我摔了一跤,我開車離開柏蘭山,首都見。”
“手機給我。”對方因為憤怒,聲音極其陰冷。
秦川早已結束通話了手機,扶著樹身掙扎站起身,把手機伸向那人:“給你。”
但就在那人伸手拿手機的時候,秦川驀然掄起手機,狠狠的摔在了一旁的樹幹上。
伴隨著“啪嗒”一聲悶響,手機摔得四分五裂,然後沒入雪地之中。
“你找死。”目睹此景,那人大怒,一字一字咬牙迸出這三個字後,狠狠掄起膝蓋踢在了秦川的腹部,秦川吃痛,悶哼出聲的同時,嘴角開始有濃稠的鮮血一滴滴的砸落在雪地上,臉色漲紅的跌跪在地。
秦川低低的笑,伴隨著鮮血和那人的拳打腳踢,他在一片迷霧裡,似乎聽到了一道優雅高貴的聲音:“住手。”
他睫毛顫動一下,顫顫的抬起眼瞼,看到前方不遠處,手持精良武器的特工們分散兩旁,有人踩著積雪走了出來。一身黑衣,戴著和積雪一樣顏色的雪貂帽子,黑色口罩,圍著長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