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倒是很配合,把書本遞給白墨,白墨離開的時候瞥了一眼雲蕭,還真是鎮定自持,身邊圍著一圈美女佳人,某人依然氣定神閒的翻看著書籍。
走到僻靜一角坐下,不知過了多久,面前有黑影籠罩,她抬眸,然後就看到了雲蕭。
“你什麼時候走?”語氣始終都是淡淡的。
“還要一會兒。”還有很多資料沒查,一時半刻怕是走不了。
雲蕭也不急著離開,閒適從容的靠著桌子,整個人在燈光下彷彿被鍍了一層金光,怎麼看怎麼清俊優雅。
“老師回國了嗎?”
“嗯。”想到楚諾一個人在城堡裡,白墨皺了皺眉,從小到大,楚諾還不曾和家人分開過。
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他問:“為什麼皺眉?”
白墨笑了,很難得雲蕭還會對她的情緒這麼上心。
“沒什麼,只是想到阿諾一個人在家,所以有些擔心。”
“”雲蕭沉默不語,不期然想起那一日,有少女對他說男人的背可以支撐生活,也可以滋生年輕的愛情。
話語簡短明瞭,一針見血,不動聲色間足以凍結一個人的熱情。原來不是錯覺,她真的排斥他。
燈光下,雲蕭的眸比任何人看起來都要深邃,他似乎有些失神,白墨乾脆放下筆,手心撐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看著他:“怎麼忽然不說話了?”
皇太子什麼時候竟然也會失神了。
過了半晌,雲蕭才開口:“不是說你妹妹獨立性很好嗎?”
白墨但笑不語,獨立性再好,她也放心不下,這就是親情。
“你看書吧,我還有事,先走了。”他已經打算結束話題了。
“蕭——”似是想起了什麼,她開口輕喚他的名字。
他停下腳步,轉身看她。
“過段時間如果有空的話,有興趣一起去義大利嗎?”似是補充,她很快又說道:“阿諾去米蘭學習建築設計,我想看看她。”
他靜靜的看著白墨,似是在思考,過了一會兒才說:“或許,我可以送你去機場。”
這樣的回答,其實已經代表了拒絕。
走出圖書館的時候,雲蕭這才發現天氣有些陰,連帶心情似乎也受了影響
楚諾離開法蘭克福前一夜,她幾乎一夜未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知道她捨不得這裡。
凌晨四點多起床,天色灰濛濛的,天空下著毛毛細雨,知道在這樣的天氣裡不太適合穿白色衣服,她乾脆選了一身灰色運動裝,配著運動鞋,顯得很有朝氣。
到了一樓大廳,家傭還沒起床,她直接去了廚房,繫著圍裙,開始自己準備早餐。
早餐其實很簡單,麵包片和牛奶,家人一直說她很好養,不同母親,有時候挑食的厲害。
用早餐的時候,聽到有腳步聲朝廚房走來,她跟準備進廚房做早餐的家傭道了一聲“早上好!”
“二小姐今天怎麼起這麼早?”家傭這個時間段看到楚諾有些意外。
“可能要去米蘭,所以有些激動。”說這話的時候,她手肘撐著桌面,掌心貼著額頭,靜靜的吃著麵包片。
聽到楚諾的話,家傭也有些難過了,“二小姐還會回來嗎?”
“會的,這裡是生我養我的地方,還有你們”她看著家傭溫溫的笑,她是一個念舊的人,在一個地方呆久了,就會割捨不下,但她必須試著踟躕慢行。
沒有人可以在一個地方永遠墨守成規的,至少她不行。
飛機起飛的時候,她看著舷窗外漂浮的雲朵,稀薄、厚重。
12歲之後,她和姐姐白墨一起躺在床上說著女兒家的私密話題。她們談月經,談發育,談成長,談國際形勢。。。但如今她們長大了,而長大就意味著要為彼此的人生各自奔波,也許假以時日,她們會聚在一起談論彼此的婚姻和孩子
三萬英尺高空,楚諾戴著眼罩,入睡時,她無聲呢喃了一句:現實殘酷。
成功和安逸是不可能同時兼得了,選擇一種,就必須放棄一種,而她要做的,就是不停的往前有計劃奔走,不斷超越自我。
這麼一想,她又是幸福的,畢竟有很多人活著,每一天都過的很茫然,但她卻很充實。
楚諾很快就適應了米蘭的氣候,還有這裡的食物和語言,她正在嘗試開拓她的交際圈,她知道人際交往是她的弱點,而她必須在時光流逝中一點點的攻克掉這個人生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