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3 / 4)

徐澤微愣,聲音力道輕了幾分:“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和他走到今天這一步,彼此忌憚疏離,我在一旁看了,心裡難免感慨萬千。當年你和舍妹綁架,閣下沒接你電話,我知道”

白素打斷徐澤的話,聲音竟是出奇的溫和,不動怒,情緒也不激動,反而心緒淡然:“不,你不知道。我被綁架,跟他無關,但心怎能無怨、無恨?我和小荷遇難那天,皇家醫院裡,有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產下了一個孩子,我不是聖人,這顆心不是沒有為他愛過,痛過,正因為愛的太深,所以才會傷的太痛當我九死一生,想要極力活下去的時候,楚家卻為了迎接新生兒在歡喜的笑。唐天瑜入住楚家,她霸佔我的丈夫,我的一切,那時候有誰想過我的感受,我失去了一切,又有誰為我悲,為我哭,為我鳴一聲不平?”

“楚衍為你哭,為你悲,為你痛,這兩年來,我知道你過的很苦,但相信我,楚衍的情況不會比你好到哪裡去。”徐澤眉皺了起來,可以清晰看到眉眼間折起的紋理。

白素斂眉,神情一片冷淡:“可我那時候看到的只有他們過得好,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好。報紙、電視,每隔幾天就會播報唐天瑜母子的近況。我才死去多久啊,我妹妹身上的腐肉甚至還在魚肚子裡沒有被它們完全消化呢,可他們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把笑容掛在了臉上。你說說,人怎麼能絕情至此?楚衍是誰?他是我丈夫,我知道他在楚家處境艱難,我什麼都知道,但他怎麼能默許楚家的行為呢?至少也該告訴他們,歡喜可以後押,等我和我妹妹的靈魂不在人世逗留眷顧,等有一天離開了人世,他們再暢快的笑。當我在北海最孤苦無助的時候,楚衍在哪兒?當我每天渾渾噩噩,在跟死亡進行拉鋸戰的時候,他在哪兒?當我因為右手醫治無效,一個人躲在小旅館壓抑痛哭的時候,他在哪兒?不要怪我無理取鬧,你也許會說,他以為我死了,畢竟在那種情況下,所有人都會認定我死了,說實話,有一段時期內,我也覺得我活不成了。你看,連我都這樣,又怎麼奢望別人相信我還活著呢?楚衍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所以我的這些痛,也只能是我自己一個人的痛,但他不是別人,他是我丈夫,我和他本該相守到老,當我走到山水盡頭的時候,他本該陪著我,但在我最痛,最苦,最絕望,最害怕的時候,他註定只是我的一場幻覺,所以我只能咬著牙從地獄裡爬出來你說他比我好不到哪裡去,他至少右手還在,有什麼是比身體殘疾還能讓人感到絕望的嗎?”

花房陷入壓抑的死寂之中,徐澤面色沉沉,唇動了動,到最後,終是開口說道:“身體生病還可以醫治,至少知道痛在哪裡,但如果一個人的心生病了,又該怎麼辦呢?”

白素好看的眉蹙了起來:“什麼意思?”誰的心生病了?楚衍?

徐澤目光開始變得幽深,他移開視線,看了看那些從白家帶回來的殘花,眸光顏色又深了幾分,沉穩的聲音在花房內緩緩響起。

素素,在你不知道的時期內,有一個男人曾經因為你的死亡,差點發瘋,他患上了嚴重的心理障礙,有將近大半年的時間裡,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

唐天瑜母子曝光在電視媒體上,他不是不管,他是萬念俱灰。

你下葬那天,他跪在你的墓前,抱著冰冷的墓碑,貼著墓碑上你的照片,一遍遍的說著話,我從不知道他那麼能說,他似乎要把一輩子沒有來得及對你說的話,在你的墓前,悉數講給你聽。

你死後一個月,吳為終於發現了他的異常。

那天深夜,吳為起床,無意中看到楚衍在做宵夜,吳為以為楚衍餓了,就走上前道:“少爺,這種工作交給我就好。”

楚衍見來人是吳為,猶豫了片刻,終是把工作交給了吳為,但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叮囑吳為:“素素口味淡,宵夜味道不要太濃。”

吳為瞬間身體僵了,起先並沒有往深處想,以為你的死對楚衍打擊太大,所以他才會一時不願意接受現實罷了,況且第二天起床後,楚衍恢復如常,完全看不出來之前有任何不妥。

我如果告訴你,從那以後,有將近大半年的時間裡,楚衍白天是一國總統,晚上卻是一位心理患者,你會不會覺得我在說謊騙你?恐怕很多人都不會相信,因為白天的他看起來是那麼正常,那麼冷靜,但到了晚上獨處的時候,他就會出現幻覺,開始發病。

起初,發病時間還會有所間隔,但後來卻越來越頻繁,就算有心理醫生在,也無濟於事。

隆冬夜,他穿著單薄的睡衣,像得了失心瘋一樣,赤腳跑到梔子園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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