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
“別擔心,沃基亞斯,它們不會傷害你的。”眼見沃基亞斯正欲揮刀斬斷那些白花花的枯骨,克萊門特及時喊道,“其他人也是,他們只是希望儘快脫離黑暗深淵的束縛而已。”
受制於主人的命令,沃基亞斯不得不停下手頭上一切動作,他將寬碩的斬馬刀插入土地之中,靜靜地注視著腳下那些正在緩慢地爬出地表的生物。
隨著土壤的進一步鬆動,克萊門特所召喚的那些不明生物終於紛紛鑽出地底。它們那光禿禿的腦袋上扣著一頂破爛的銅盔,上面刻有象徵著年代久遠的王室標記的飛龍圖案。這些傢伙身上的肌肉和內臟早已腐爛,只剩下皚皚白骨和佈滿裂痕的甲冑。淡綠色的靈魂之火在他們空蕩蕩的眼窩燃燒起來,起初只是一簇微弱的火星,不過最終化作熊熊烈焰,顏色也隨之由淺入深。
“居然是骷髏”奧博利斯咕噥著,語氣裡面流露出無盡的失望。
“你的意思是我們不中用嗎?”一個生冷的音調從遙遠的村外傳了過來,彷彿這個聲音的主人剛剛從冰川之中解放出來。奇怪的是,它並不像是某人親口說出來的,反而更像是源自於心靈之間的呼喚。
奧博利斯驚訝地回身望向後方,他發現不知在何時,一名頭戴黃金王冠的骷髏騎士率領著浩瀚如海的眾多骷髏戰士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他們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眼窩中的靈魂之火忽明忽暗,似乎表示對奧博利斯的抱怨明顯心懷不滿。面對著難以計數的充滿怨憤的目光,就連從冥界力量中孕育而生的奧博利斯本人都心生畏懼。
戴著黃金王冠的骷髏騎士挺直胸膛大步走來,即使身體已經腐朽,他的個頭仍然比奧博利斯高出不少,甚至比沃基亞斯還要高半個腦袋。他傲慢地俯視對方,顯然並不怎麼瞧得起面前這位矮小的冥河騎士。他盯著奧博利斯,蒼老的聲音再度傳入對方的意識之中:“以你現在的地位,恐怕還承擔不起這份驕傲,卑微的侍從。”
奧博利斯並未回話,然而接下來的行動表明他對此感到惱羞成怒——手臂上的護甲忽然冒出許多尖刺,整個小臂就像是長滿毒針的蠕蟲,他橫掃胳膊掄向對方的脆弱的頭顱,試圖一舉擊碎那顆醜陋卻又華麗的腦袋。
可是王冠騎士的完美防守使得奧博利斯的期待完全落空,他勢如雷霆地拔出佩帶在腰間的寶劍,用寶劍那光滑平整的側面擋下了冥河騎士的襲擊。他像是一位經驗老到的武士,在格擋下敵人的攻擊以後迅速發動反擊,抬起自己乾柴一樣的大腿,用膝蓋將奧博利斯頂翻在地。
“可惡,我要拆散你的老骨頭!”奧博利斯幾乎是在倒地的瞬間憑藉腰腹肌肉的力量彈身而起,這種凡人根本無法做到的動作,在冥河騎士看來簡直易如反掌。
但是頭戴王冠的骷髏君主一眼便看穿了奧博利斯在雙腳著地時露出的空擋,他瞅準時機抬腿踢中對方的小腿,使其由於重心失衡而再次摔倒在地。王冠騎士瞅著躺在地上的對手,擺出挑釁的手勢,如果他臉上有肉的話,相信此時應該是一副得意的神色。然後不死國王望向克萊門特,滿懷敬意地行了個禮:“愛華德爾殿下,我實在無法理解像您這樣英明的人物,怎麼會調教出如此粗野的部下。”
“別管那傢伙,馬西士。”克萊門特笑著走上來擁抱了骷髏君王一下,他頓時皺了皺眉毛——對方身上沒有血肉的骨頭咯得他生疼。
“主人,我不明白,您召喚這些死人幹什麼?”奧博利斯拍打著身上的泥土爬了起來,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他不敢再貿然出手,然而言辭之間還是顯得頗為不屑。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馬西士•;希姆•;安達雷爾,近古時代的英雄王。”克萊門特驕傲地講道,接著他轉而依次指著薩魯哥伊爾、沃基亞斯和奧博利斯,對骷髏國王說,“他們三個是冥河騎士團的隊長,雖然剛才被你屢次擊倒的奧博利斯出盡洋相,但是我還是欣賞他的作風,這傢伙僅僅是欠缺實戰經驗而已。”
“希望在將來的戰場上,他不會因為魯莽而丟掉性命。”馬西士森然冷笑,儘管他那枯槁一般的臉上毫無表情可言。
奧博利斯瞪著英雄王,靈魂之火幻化而成的眼球因為憤怒而不停地抽搐。他一臉陰沉的地警告說:“屆時我會讓你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騎士。”
“這個並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英雄王閣下,您為何選擇此時現身。”薩魯哥伊爾問道。
“哼哼,克萊門特殿下,您的這位部下顯然有禮貌得多。”馬西士將寶劍收回劍鞘之中,然後對著薩魯哥伊爾極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