擾中自得其樂。何處無月,何處無山林,但少閒情雅緻之人耳。明月既身懷絕世才華,若不能為生民造福,豈不是辜負上天厚愛。明月既是仁善之人,又是王孫國戚,為何這點都看不透?”
重陽的話說的很是有技巧,他沒有之說做田園夢對王孫來說就是痴心妄想,而是從另外的角度去引導他。
“多謝兄長訓道,真是如醍醐灌頂。明月身為男子,卻如此自怨自艾,的確有傷國體。”聽完重陽費盡心機的話,明月心中雖依舊因為自己的病情抑鬱,但一不再如前番那般難過。
這並不是因為重陽說的話是什麼至真的道理。而是重陽這人身上散發著一種令明月安心——猶如靈魂相通的舒爽,猶如生死與共的溫暖。
其實,仔細一想,重陽說的也並不無道理。大千世界百雜碎,紅塵滾滾,何處無煩惱,山野雖是寂靜之處,若無安然之心,空有環境的安寂也是枉然。既然身在紅塵,又如何能逃出所有因果輪迴。而現在唯一能做的,不過以一顆淡泊寧靜的心生存。其他一切悲苦,想必也是多思無異。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何必太為難自己,得意便歡樂。若能盡情,身在市朝又與山林有何區別。想到這,明月不禁心裡一亮,頓感神清氣爽。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既今日花好風晴,如此良辰美景,柳樹荷塘旁,重陽可願與我對飲?”琴聲方罷,明月輕調令一首輕快些曲子,笑著說道。
因為明月不能喝一般的酒,但他又嗜好於此。於是乎,重陽就讓七廉給弄了一個藥酒。因為被淨了藥草的味,明月便沒喝出這酒中摻雜了多種休養身體的貴重藥草。
“既是與明月對飲,為兄當然求之不得。”說著重陽擺擺手,讓侍女在荷塘東面的柳樹下襬好酒宴。
頃刻間,桌子旁便擺滿了各色小菜和幾大壇酒。柳樹依依處,重陽與明月相對而坐,把酒言歡。
酒酣意盡處,重陽不禁道。“飲酒貴良辰、美景、賞心、樂事,今日良辰美景俱在,既你我對飲,亦不乏賞心樂事。常聞天山劍法精妙無雙,明月若能舞劍助興,定極盡賞心悅目。”
其實吧,重陽現在就想讓明月活動一下身子。當然,也不乏他很想看明月舞劍。要知道,當年大秦皇壽辰時的劍舞,也一直都在他的夢中不停重現。在很早之前,他就像讓這個人的劍舞只給自己一個人看。
“恭敬不如從命,既兄長得厚愛,明月自當盡力而為。”似有些調皮的話音剛落,明月便飛身掠過花叢,轉而手中多了一個花枝,落在荷塘中央涼亭之上。天山的輕鬆從來獨步武林,既然沒有內力的人練習了他,也可以一日千里。今日明月雖內傷未痊癒,舞劍都是沒有什麼妨礙。
“今日便以此枝條代劍為兄長助興。”說話間,明月緩緩踏在一朵玉蓮之上,腰肢輕舞,手中花枝若長劍揮發,此時,雖是虛無之招,輕柔飄逸,但若用此數於千軍萬馬之中,要取敵軍首級,也不是難事。
身姿輕搖,“劍”隨心動,招招致命,卻又清雅飄揚,如漫步雲間,又若花間起舞。
回眸輕笑,暗香浮動,若飄舞在碧波綠荷上的素衣仙子。舉手投足間盡顯風流,長袖所至無不攝人心魄。
素肌不汙天真,曉來玉立瑤池裡。亭亭翠蓋,盈盈素靨,時妝淨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罷,斷魂流水。
又誠如詩文常曰:
“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雲雨。
翩如蘭苕翠,婉如游龍舉。越豔罷前溪,吳姬停白紵。
慢態不能窮,繁姿曲向終。低迴蓮破浪,凌亂雪縈風。
墜珥時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
而抑或,只有古詩中“驚鴻照影”四字尚可形容明月此時的風采。
那是一種極致巔峰的舞蹈,把男子的剛毅之美和女子的柔美結合在一起,素衣輕揮處盡顯無限風情,讓人恍然間忘記這是可招招取人性命劍術,只作是九天仙女的盈盈舞步。古人常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若能死在這等精美飄逸的劍下,恐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衣袂輕揮,暗香浮動間,重陽竟然覺得自己已然心醉。而抑或,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誠然如明月這等絕世出塵的容貌,不論男女,誰能不為他心迷神醉。就如他在大秦國王大殿上的劍舞,雖用“醉裡看花”隱去容貌,只是那絕塵的身姿,已被各種各國畫師樂此不疲的描畫,而各國王族,若不是顧忌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