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現在已經完全被漳水隔絕起來了,一個縣城的人吃喝拉撒全都出現了問題。
東陵是一個下縣,屬地之內大多是山地,一直以來,大部分的糧食都要透過外面運輸,這也是東陵雖然是一個小縣卻有一個頗大的車馬行和一個身家不菲的糧商的緣故,因為要運糧食,事實上這一次徐記車馬行到鄧州的原因之一就是要運一批糧食回來,可是現在,一切都泡湯了,東陵不大,但是也有幾千號人,再加上週王集來的百來號人,這幾千張嘴能夠自給自足的很少,即使是陸家糧店,也沒有多少糧食了,一旦出現斷糧的情況,東陵肯定會亂起來,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運糧,而漳水斷絕,想要運糧,就必須繞五百里路,來回就是一千里,中間還有一個牛角子山。
“這五百里地可不太平啊!”
縣衙大堂上,鐵鈞看著攤在桌上的地圖,煩惱的揉著眉心,縣衙大堂裡坐著東陵所有的重量級人物,縣令姚金、縣尉鐵鈞、明劍、前任捕頭鐵膽、現任捕頭雷東、副捕頭陳盛、徐記車馬行的徐老大、陸記糧行的陸平成,再加上姚金的師爺楊明凡,所有的人都一籌莫展的看著眼前的地圖。
糧食不夠了,需要買糧,而距離東陵最近的,有足夠糧草的州府就是鄧州府了,漳水通,除非你能獻祭兩名童男童女,否則的話,別想過去,而想要到鄧州府,就需要繞五百里的路。
這裡面惟一能夠飛行絕跡的只有明劍,這些日子,明劍已經御劍來回來東陵與鄧州府數趟了,一方面就漳水的事情與六扇門進行溝通,另外一方面也為了東陵縣操辦糧草。
只是現在糧草已經操辦好了,如何運回來卻成了問題。
明劍不可能帶著那幾十萬石的糧食飛回來。
現在縣城裡面已經人心惶惶了,已經有人認為準備開始買童男童女獻祭了,事實上縣城之中有許多人持同樣的觀點,甚至已經開始物色窮人家的那些多餘的,可能養不起的兒女了。
對此鐵鈞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但是不同意,又打不過這該死的漳水河神,所以,運糧的事情就提上了日程。
“我們的糧食還能支援多久?”
“十天,最多十天,我的糧倉都快空了!”陸平成一臉的苦色,“風聲已經傳了出去,現在糧店門口日夜都在排著長隊,我的夥記已經吃不消了!”
“多繞五百里,來回就是一千里,十天的時間,鐵縣尉,你有把握嗎?”
“沒有!”鐵鈞乾脆的道,“如果是我一個人的話,十天的時候可能勉強夠了,但是再押那麼多的糧食,沒有二十天的時間是不可能的,這路上可不太平!”
“二十天,這不可能。”
“那就只有準備童男童女了,兩對!”縣令的師爺介面道。
“不行!”
“鐵縣尉,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事實上我們都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但是沒辦法,現在東陵有幾千張嘴等著吃飯呢,是兩對童男童女重要,還是全縣數千口人重要,這其中的分量,您應該能夠拎的清吧?”師爺楊明凡陰陰的道。
說起來楊明凡和鐵鈞並沒有什麼過節,只是以前楊明凡因為是縣令的師爺,而且已經跟了三任縣令了,在東陵縣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許多時候,其權勢甚至超過了縣令,楊家也在他的扶持之下,成為了縣內大族,頗有權勢,鐵鈞的崛起,讓他看到了威脅,極大的威脅,一來鐵鈞是有著正經官身的,僅這一點相對於他就有了先天的優勢,二來鐵鈞身後有六扇門的背景,本身又是武職,擁有強大的實力,這也是他所不具備的。
東陵本就是一個小縣,容不下那麼多的勢力,也沒有那麼大的利益,一個新的利益集團的崛起往往就意味著舊的利益集團的衰落,楊氏家族的根基是建立在楊明凡的地位上,而鐵家的根基則是建立在鐵鈞的地位上,雙方的根基有著明顯的差距,楊明凡也無法改變,所以他選擇打壓鐵鈞威信,楊家也好,鐵家也罷,都是東陵的家族,最大的根基是東陵的百姓,把鐵鈞推到東陵百姓的對立面上去,就意味著成功了一半。
這一次的糧食危機中,他看到了機會。
身為上位者,鐵鈞太過於婦人之仁了,幾個童男童女與全縣人孰輕孰重,一望便知,可是鐵鈞卻堅持要繞行五百里去運糧,如果能運過來的自然是好,現在的問題是他也根本就沒有辦法在預定的時間內將糧食運過來,在這種情況下,還如此堅持,就顯得不智了。
這也是他最希望看到的。
鐵鈞昏招迭出,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