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鐵鈞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但是不同意,又打不過這該死的漳水河神,所以,運糧的事情就提上了日程。
“我們的糧食還能支援多久?”
“十天,最多十天,我的糧倉都快空了!”陸平成一臉的苦色,“風聲已經傳了出去,現在糧店門口日夜都在排著長隊,我的夥記已經吃不消了!”
“多繞五百里,來回就是一千里,十天的時間,鐵縣尉,你有把握嗎?”
“沒有!”鐵鈞乾脆的道,“如果是我一個人的話,十天的時候可能勉強夠了,但是再押那麼多的糧食,沒有二十天的時間是不可能的,這路上可不太平!”
“二十天,這不可能。”
“那就只有準備童男童女了,兩對!”縣令的師爺介面道。
“不行!”
“鐵縣尉,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事實上我們都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但是沒辦法,現在東陵有幾千張嘴等著吃飯呢,是兩對童男童女重要,還是全縣數千口人重要,這其中的分量,您應該能夠拎的清吧?”師爺楊明凡陰陰的道。
說起來楊明凡和鐵鈞並沒有什麼過節,只是以前楊明凡因為是縣令的師爺,而且已經跟了三任縣令了,在東陵縣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許多時候,其權勢甚至超過了縣令,楊家也在他的扶持之下,成為了縣內大族,頗有權勢,鐵鈞的崛起,讓他看到了威脅,極大的威脅,一來鐵鈞是有著正經官身的,僅這一點相對於他就有了先天的優勢,二來鐵鈞身後有六扇門的背景,本身又是武職,擁有強大的實力,這也是他所不具備的。
東陵本就是一個小縣,容不下那麼多的勢力,也沒有那麼大的利益,一個新的利益集團的崛起往往就意味著舊的利益集團的衰落,楊氏家族的根基是建立在楊明凡的地位上,而鐵家的根基則是建立在鐵鈞的地位上,雙方的根基有著明顯的差距,楊明凡也無法改變,所以他選擇打壓鐵鈞威信,楊家也好,鐵家也罷,都是東陵的家族,最大的根基是東陵的百姓,把鐵鈞推到東陵百姓的對立面上去,就意味著成功了一半。
這一次的糧食危機中,他看到了機會。
身為上位者,鐵鈞太過於婦人之仁了,幾個童男童女與全縣人孰輕孰重,一望便知,可是鐵鈞卻堅持要繞行五百里去運糧,如果能運過來的自然是好,現在的問題是他也根本就沒有辦法在預定的時間內將糧食運過來,在這種情況下,還如此堅持,就顯得不智了。
這也是他最希望看到的。
鐵鈞昏招迭出,越是堅持,他的優勢就越大,東陵缺糧的訊息就是他暗中捅出去的,現在陸家糧行門口聚集了那麼多人,就是有楊家的人暗中出力的,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鐵鈞太年輕了,年輕的讓他害怕,同樣也讓他有太多的機會將其扼殺,問題只是在於怎麼做罷了。
冷靜的楊明凡,激動的鐵鈞,沉默的眾人,縣衙大堂的氣氛變的詭異了起來。
“如果,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也只能如此了,或者,鐵縣尉想辦法將那妖神消滅掉!!””縣令姚今看了眾人一眼,最後將目光停在鐵鈞的身上,“鐵縣尉,兩害相權取其輕,我看,還是先渡過這一關再說吧!”
姚今的話,便相當於為今天的事情定了調子,事實上,他也很火,你鐵鈞不希望獻祭童男童女,我姚今就想了嗎?可是身為縣令,應該為全縣的人負責,東陵現在已經夠亂的了,需要安撫,他不可能為了幾個童男童女而讓東陵亂起來。
最後一句他加重了語氣,堂上所有人都聽出了他的不滿。
“算了,鈞子,也只能這樣了!”鐵膽做了多年的捕頭,哪裡聽不出姚縣令的不滿,開口勸道。
鐵鈞深吸了一口氣,面色漲的通紅,似乎想要強駁,可鐵鈞搶先開口了,將他的怒氣生生的壓了回去。
“既然如此,我便去辦了!”楊明凡站起來,主動攬起了這個吃力不討好的活計,落在姚縣令的眼中,又多出了幾分的讚許。
看到楊明凡走出縣衙大堂,鐵鈞也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快步離開。鐵鈞在那裡回想自己那幾刀的威力,不由自主的便散發出一絲潮汐奔流的氣勢,這縷氣勢很弱,因為鐵鈞並沒有持刀,可是卻確實存在,並非是他暫時的人品爆發,所以鐵鈞感覺到十分的麻煩,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再讓鐵鈞棄刀學劍,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有些人練刀練了一輩子也沒有領悟到刀勢,就像是有人練劍一輩子都領悟不到劍意一般,這不但要靠天姿,還要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