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四人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宋老漢深深地嘆了口氣,道:“雨這麼大,野獸不知道躲哪去了,咱們的糧食,還是得省著點吃!”
三家大人,都沉重地點點頭。王英苗道:“要不……我和弟妹,到附近看看,有沒有能吃的野菜,或草根啥的?”
以往災年的時候,草根、樹皮也不是沒吃過。米糧不多了,大人省一口,孩子們就能多吃一口。大人怎麼樣都無所謂,福丫和小十是沒嘗過餓肚子滋味的……
蘇雲想起自己在災年中夭折的小三子,眼圈頓時紅了,她把福丫緊緊抱在懷中,喃喃地道:“福丫別怕,孃的那一份,都留給我們福丫,不會讓你跟著啃樹皮、吃樹葉子的!”
劉翠紅也抱緊了好不容易才求來的小兒子,點點頭道:“從今天起,我只吃野菜、草根,糧食省下來給小十和福丫!咱家就倆五歲以下的孩子,還能餓著他們?”
張春梅心裡嘀咕著:“我們九毛年紀也不大,就比福丫大四歲……”
銀鎖娘看看兩個病弱的孩子,如果斷了糧,他們肯定撐不過去……她就這倆兒子,就是割自己的肉,也不能餓著他們!
銀鎖爹“噌”地站起來,道:“不能這麼幹等著了,我去附近走走,看能不能找到可以吃的植物……”
宋三壽也起身道:“我也去……”
蔣秋遠看向自家孃親。蔣知雪蹙眉,緩緩地點頭道:“遠兒,你也跟著兩位叔伯,出去看看。不要走太遠,雨大,容易迷路。”
在山洞裡憋了幾天,身上長草的宋四毛,跳起來道:“遠哥認識的野菜還沒我多呢!我也去,多一雙眼睛,多一份可能嘛!”
“我……”宋三毛剛要開口,他娘張春梅打斷了他。
“三毛,你身子弱,前幾日淋了雨,咳嗽還沒好呢,就別去了,留下來照顧弟弟妹妹們!”
張春梅這麼說,雖然有私心,也的確有幾分道理。宋三毛出生時早產,貓兒一般,連哭聲都弱得斷斷續續,小時候經常生病,即便跟著趙長勝練武,身體素質也遠趕不上弟弟們。
宋三毛忙道:“我吃了妹妹給的藥丸,已經好多了……”
吳婆子開口道:“三娃子,你病才剛剛好轉,不能受風淋雨,免得加重。聽你孃的,在山洞裡老實待著,別添亂。”
難得自己的話被婆婆認同,張春梅心中得意,如果有尾巴的話,此時一定翹到頭頂上去了。
不料,她的小兒子九毛,卻披上了自己的小雨衣,道:“三哥留下,我去!我有雨衣,不怕淋雨。八哥,你去不去?”
八毛還沒回答,九毛的雨衣就被他二哥七毛扒了下來。七毛只比九毛大兩歲,雖然比他高了半個頭,但雨衣寬大,還是能塞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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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毛在九毛頭上揉了揉,道:“還是我去吧!你小子平地都能摔跤,更何況山路溼滑?福丫妹妹在洞裡無聊,你年歲跟她差不多,多陪陪她!”
宋子苒:……
我一點也不無聊。別看我總是對著火堆發呆,我那是用意識在空間裡製藥呢!還有空間中那些已經成熟的小麥和瓜果,都要她去收割,忙都忙死了。“無聊”對她來說,是一種奢侈!
“三哥,給你的藥吃完了嗎?什麼都能省,藥可不能省,效果會大打折扣的!吃完我這還有呢!”宋子苒拿出一個小瓶,裡面裝著她剛剛配製的止咳小藥丸。
三毛本來想著自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把藥丸省下來給需要的人,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沒呢,還有幾顆……咳咳!”
他現在,只偶爾咳嗽兩聲,沒什麼大礙了。擅自停藥的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不會因著他的自作主張,病情再反覆吧?
“奶,三哥不乖,不聽醫囑!”宋子苒是計算著給他藥的,看到三毛手中的三顆藥丸,她生氣地向吳婆子告狀。讓奶教訓他!
吳婆子知道孫女的神通,說出的話帶著幾分底氣:“三娃子,不按時吃藥,等於沒吃!若是病情有了反覆,以前吃的藥,不白白浪費了?你這不是節省,是造成更大的浪費。藥丸子繼續吃,奶這兒還多著呢!”
張春梅忍不住問道:“娘,買這麼多藥丸子幹啥?又不當飯吃?”
吳婆子斜了她一眼,道:“都說那家藥丸子效果好,下次去府城不知道哪年哪月呢,藥丸子儲存時間長,就多囤了些。這不,就用上了?”
要不是給福丫手裡的藥丸,找個出處,你當她樂意理睬老三媳婦這個坑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