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地的銀子,大多都是小福丫拿出來的。一想到四歲多的小奶娃娃,從懷裡掏出一沓銀票,牙儈差點驚掉下巴的場景,宋老漢不禁有些好笑。看向孫女的目光,就跟看金疙瘩似的——可不就是他們老宋家的寶貝疙瘩嘛,不但帶福,還來財!
中午,給秀才們做了“醬豬蹄”“香酥鴨”“豬肚雞”和“麻婆豆腐”後,吳婆子淡淡地對正在吃飯的宋家人道:“吃完午飯,咱們開個家庭會議!”
宋家上下心中為之一振:來了,來了!激動人心的家庭會議,又重現宋家,宋家又要更上一層樓了!
用完飯洗刷完畢,全家老少將近二十口人,齊聚在正廳當中。吳婆子和宋老漢,坐在正中主座,,孩子們則站在父母的身後。蘇雲嘛,沾了女兒的光,抱著小福丫坐在吳婆子旁邊的太師椅上。
老一輩都有多子多福的觀念,看著滿滿當當一屋子的後輩,宋老漢的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吳婆子見老頭子不開口,便直入主題:“昨天和今天,我跟你們爹去買田地的事,你們都知道吧?”
“知道,知道!”宋三壽蒼蠅搓手手,急切地問道,“娘,那一百畝買了嗎?咱們種啥?現在無論種啥都晚了,只能等明年了!”
吳婆子橫了他一眼,道:“先別說這些,我給你們算筆賬。咱家這兩年是攢了些銀子,加起來不過五百多兩。昨天買了五十多畝地,又買下一個小山頭,就去了一大半。還要在山下蓋幾間房子,山上種些果樹,來年開春的時候,買些雞苗和小羊羔,也就不剩多少了。”
宋大富眉頭蹙了一下,又展開了,他安慰吳婆子道:“今天的買賣沒談攏?不要緊,咱家現在有了五十多畝地,都種上辣椒,有給軍中供應辣椒膏的買賣,沒幾年就能把買地的錢掙回來了。我跟二弟三弟,再出去尋麼尋麼,看能不能找到活計。這次買不成地,還有下次呢!”
吳婆子略顯欣慰地看了大兒子一眼——性子老實,腳踏實地。窮人驟富,最怕什麼?就怕兒孫把持不住自己,飄了!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總有栽跟頭的一天。
“今天的地,也買了!用的是福丫的銀子!”吳婆子看著兒子和媳婦們的反應。
老大媳婦跟老二媳婦對視了一眼,沒說什麼。老三媳婦臉上露出的喜色,掩都掩不住。老四媳婦則用驕傲的眼神看著自家閨女——這個家裡現在最能賺錢的,是福丫小寶貝,她生的!
宋大富再次開口了:“我們一群老爺們,有手有腳的,哪能用小侄女的銀子?娘,你平日裡不是挺疼福丫的嗎?怎麼這回不站在她那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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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三壽卻道:“買了也好,畢竟這麼好的田地,以後未必能再遇到了。不過,既然是用福丫的銀子買的,地契得寫福丫的名字。大哥有句話說對了,我們當伯伯的,哪能佔小輩的便宜?”
“對,田地是福丫的,我們幫著種。本來不知道家裡有這些銀子,還想著來年佃些土地種呢!咱們哥幾個別的不會,就會種地,一定給福丫的地,伺候得妥妥當當的!”宋二貴笑著道。
吳婆子滿意地笑了,她開口道:“福丫說了,這些銀子算她借給咱們的。前幾年的收成,都用來還福丫的銀子,等還夠了一千兩,以後的收成才算公中的。你們應該謝謝福丫,這些田地以後分家的時候,你們五房都有份兒!”
“什麼分家?我們不分家!娘,您和我爹將來是要長命百歲的!”宋大富很排斥地道。這個家,有娘掌著大方向,他才安心。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有爹孃在,他們兄弟幾個才能擰成一股繩,他想象不出家裡沒了兩個老的,會是什麼情景。
吳婆子白了他一眼,道:“我有沒說立馬就分!我和你爹在的時候,誰敢提分家,我大棒子打斷他的腿!長命百歲誰都希望,但人老了,終究有故去的一天。這些家業,算是我給你們爹,留給你們的家底。以前這二三十年,你們跟著我們兩個老傢伙,受苦了!”
“不,最累最苦的,是爹和娘。你們拉扯我們兄弟五個長大,不容易,又給我們娶了媳婦,養這一群小兔崽子!誰要敢不孝順您,不用您動手,我親手打斷他們的腿!”宋二貴動情地道。
“奶,你忘了,你答應過我的,將來跟我住的!”小福丫擠過來,湊到吳婆子身邊,下巴抵在她的腿上,衝著她賣萌——哄老人開心,也是孝順的一種方式。
果然,吳婆子笑得眼睛都成一條縫了。她把小福丫抱在自己膝頭坐著,笑呵呵地道:“聽見了沒,你們這些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