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獵戶已經確認上面人的身份,頓時眼眶溼潤了。他揚聲道:“是宋家老叔嗎?我是張大軍張獵戶呀!”
宋老漢答應一聲,快步走到銅鎖埋伏的石塊旁,探出半個身子,確認他是張獵戶後,忙不迭地道:“是大軍呀!快,快上來說話!”
村長也從他身後伸長了脖子。驟然間,得到後山村還有其他人倖存的訊息,村長可激動了——還有什麼比大難之後的重逢,更讓人高興的嗎?
“張獵戶,怎麼就你一個人?你媳婦呢?小虎呢?”村長沒等他上來,就連聲問道。
張獵戶道:“都在家!村長,你們都還好吧?”
“好,好!都好著呢!你咋找過來的?”村長問道
宋老漢笑道:“肯定是聞著味兒過來的!我就說嘛,以張獵戶的本事,肯定能護住自己一家。還有咱們巡邏隊的那些小子們,都是有本事的。都不會有事的!”
張獵戶心裡焦急,也不拐彎抹角,問道:“蔣家嬸子是不是跟你們一塊兒的?”
正在幫著攪拌藥汁的蔣氏,聞言出聲道:“在的,在的?可是有誰病了?啥病?快帶我瞧瞧去!”
聽到她的聲音,張獵戶心中一鬆,鼻子更酸了。他略帶鼻音地道:“嬸子,我媳婦她病了——您放心,不是瘟疫,是淋了雨,受了寒。雨停之後,我們不是忙著找路來鎮上嘛。她怕耽誤我們的行程,忍住沒說。拖著拖著,病就拖嚴重了。現在已經不省人事了……”
“你等等,我拿了藥箱,跟你一起去!”蔣氏把手頭的活兒,交給福丫的大伯孃,拎起自己的藥箱,便要跟張獵戶下山。
福丫見狀,忙道:“幹奶,我也去!”
吳婆子擔心她被過了病氣,忙阻止道:“你去幹啥,淨添亂!”
“奶,你忘了,我是小福寶。我把身上的福氣,送給張家伯孃,她很快就能好起來了!”宋子苒擔心張獵戶娘子的病棘手,她空間的休息室解鎖後,可發揮的空間更多了。
吳婆子知道小孫女極有主見,道:“那行,我跟你一塊兒過去!”
說是一塊兒去,可福丫騎上羊咩咩,那速度都快趕上駿馬了,就是張獵戶的腿腳,也跟不上啊!
所以,當蔣氏趕到的時候,福丫已經給張獵戶的娘子,打了一針抗生素,吃了退燒藥。當然,她是避著人做的——請叫她大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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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張獵戶的娘子,是發燒引起的肺部炎症。對於這時代的醫術水平來說,或許是要人命的。不過,在宋子苒手中,就不夠看了!
蔣氏診過脈以後,搖了搖頭,留了些藥材下來,讓張獵戶煎給他媳婦喝。臨走前,她嘆了口氣,道:“大軍啊,你要有心理準備——畢竟這病,拖得太久了!”
張小虎聽懂了她話外之音,悲痛地趴在他娘身邊,哭得像三歲的孩子。劉五爺和木根兒一家,也都面帶悲慼,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這一個多月以來,哪怕他們見慣了生死,卻依然不能淡定面對。他們三家這些日子,在天災中陸續有人病逝。張獵戶的娘,本來身子就不太好,淋了雨後,沒挺過去。還有木根兒他爹,出去找吃的,踩到泡軟了的泥土,滾落山下,被永遠埋在了塌方之處。劉五爺家,也死了個兒媳婦,和一個年幼的孫子……
現在難道要輪到小虎他娘了嗎?那,下一個又是誰?瘟疫來勢兇猛,一染上就是必死之局,他們之中又有幾人能熬過去呢?
古代人沒用過抗生素,效果自然不用說。很快,小虎孃的燒退了下去,炎症得到了遏制。蔣氏留的藥材,也有消炎的功效,小虎娘福大命大,沒幾天便好了起來。
張獵戶感激涕零,不知從哪獵到一隻肥碩的獐子,給蔣家送過來。小虎娘好了以後,也親自登“門”感謝救命之恩。
他娘好起來,小虎活潑的性子又重新暴露出來。他天天往宋家跑,要麼約四毛、五毛去打獵;要麼留下來,幫他們烘藥、粉碎、搓藥丸;要麼跟著趙長勝學武藝——經過此次天災,孩子們都深知有個好體魄、好身手有多重要!
蔣、宋、村長三家,能夠在天災中活命,很大程度上是三家的男人們有本事。張獵戶他們那一夥,不也是張獵戶擅長在山裡活動,且會打獵的緣故嗎?
所以,哪怕再忙,幾家的孩子每天早晨都跟著趙長勝訓練,風雨無阻。六家還阻止了一個小型狩獵隊,隊員有:隊長趙長勝、副隊長張獵戶、隊員宋二貴、東來、木根兒、劉二柱。
他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