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婆子看了看碩大的麥穗,又看看自家小孫女,挑起眉:糊弄誰呢?你當我不知道,這個是從你的洞天福地中拿出來的?
村長媳婦看到了,驚訝地道:“福丫,這麥子長得真不錯。你從哪弄來的呀?”
“一個山上,羊咩咩帶我去噠,好有好多呢!我下回再去扯些帶回來!奶,我還挖了好多好多野菜呢!晚上做野菜雞蛋湯吧?”
吳婆子把孫女背上的小竹簍取下來,裡面果然不少野菜,鮮嫩嫩的。最
銅鎖娘見了,羨慕地道:“福丫別看人小,比個大人都能幹。運氣也好,我們出去從來都沒撿到過野雞蛋,她一撿就是十幾二十只,莫不是端了野雞的老窩了吧?”
劉翠紅忙道:“羊咩咩總帶著她去些咱們到不了的地方,她尋到些野雞蛋算什麼?等她再大些,跟她乾爹學了射箭,抓些野雞野兔的都有可能!
剛剛福丫不也說了嘛,那麼大的山頭,又沒有大型野獸禍禍,野雞窩肯定不少。當然,也是我們福丫能幹,小小年紀就養活咱家這麼多口人。
小十,你長大了,可得好好對待你姐姐,你說你這些日子,吃了多少你姐姐找回來的野雞蛋?”
小十馬上表忠心:“我長大,抓野雞,給姐姐!好吃的,給姐姐!買花裙裙,給姐姐!買好看的珠珠,給姐姐!賺銀子,給姐姐!都給姐姐!”
銅鎖娘笑噴了,對小豆丁道:“你啥都給姐姐了,用啥養你媳婦?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到時候你有了自己的小媳婦,就想不起你姐姐了。”
小十也不知道聽明白了沒有,糾結著一張小臉,大聲道:“不娶媳婦!我養姐姐!”
蔣果果蹭蹭蹭地跑過來,對小十做了個鬼臉,道:“小十羞羞,這麼小就想著娶媳婦。姐姐才不用你養,我比你聰明,賺的錢比你多,我能養姐姐!”
“我養姐姐,姐姐是我噠!”小十像只小獅子,朝著蔣果果怒吼。
“姐姐是我的,我的!你搶不走,略略略……”蔣果果抱著宋子苒的胳膊,衝著小十吐舌頭。她年紀雖不大,但口齒伶俐,又比小十大一些。兩個小十綁在一起,都吵不過她!
最終,以小十悽慘地哭鼻子,和蔣果果高揚著勝利的頭顱,落下了帷幕。這樣的戲碼,幾乎每天都要上演,大人們只是微笑地看著,並不摻和。就連小十的親孃劉翠紅,也只是在小十哭哭啼啼的時候,給他擦擦眼淚——男孩子嘛,就是要摔打摔打,長大才能面對社會的參差!
“你們看!馬車!官兵!!”銀鎖指著山下,大聲道。
眾人紛紛朝著山下看去。果然,在通往鎮子的山道上,兩輛滿載著貨物的馬車,在官兵們的護送下,緩緩朝著這邊而來。最前面,騎在馬上的,赫然是宋家老四!
“是福丫他爹!福丫,你爹怎麼進山來了?不是說道路都封鎖了嗎?不讓進也不讓出的,他咋就偷偷跑進來了呢?違反了紀律,軍隊不會處置他吧?”吳婆子關心則亂,臉上露出忐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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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邊的蔣氏,輕輕一笑,道:“老嫂子,你這是關心則亂!沒看到他帶著一隊人馬嗎?肯定是上官給他的任務!”
“爹——”福丫站在一塊石頭上,朝著山下揮手。尖亮的小嗓門,驚起林中幾隻飛鳥。
正抬頭朝著山坡上觀望的宋四喜,聽到閨女的聲音看過來。宋子苒跳上羊咩咩的背,三下兩下便下了山,高興地在她爹面前繞圈圈。
宋老四在馬背上一彎腰,把閨女抱上來,朝著天上拋了拋,又重新抱在懷裡,問她:“福丫,想爹了沒?”
“想了!我還想著,過兩天就去看您呢!爹怎麼進山來了?給我們送藥材的嗎?我都聞到藥材的香味了!”宋子苒朝著他身後看了一眼,滿滿輛車藥材呢,夠她用好久的了。
趙長勝、霍羨陽和宋家兄弟,這時候也都下來了。就聽見宋老四一臉驕傲地道:“對呀!這些藥材都是你們的!福丫給爹送的那些藥,真能治瘟疫!小公子吃了你的藥,病情好轉,便賞了這些藥材,讓我給你們送過來!”
“小公子?他也染上瘟疫了?不對呀,他不是有我配的防蚊蟲的藥包嗎?不應該呀?”宋子苒詫異地問道。
“有人換掉小公子的藥包……”宋四喜皺著眉頭,雙眸佈滿怒氣。惠王太不做人了!不但對災民下了格殺令,還把染上瘟疫的人,往這邊攆。調換藥包的,也是他的人!
趙長勝聞言,忙問道:“小公子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