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看向那座山崖,距離遙遠,只能看到一點紅色,在山間閃爍。宋思義是如何辨認出,那是他妹妹的?
“你確定沒看錯?”樊千敖眯起眼睛,用力揉了揉,道,“我瞧著怎麼是一塊紅布,被風吹起,掛在山崖邊的樹枝上……”
“是我妹妹!!不是紅布!!”宋二毛堅定地道,“福丫妹妹的乾孃,給她做了好些紅色衣裙。馱著她的,是我們家養的野山羊,個頭可大了,得有好幾百斤……福丫妹妹一向把羊咩咩當坐騎的。哦,‘羊咩咩’是野山羊的名字。野山羊最擅長爬山……一定是她們,沒錯的!”
宋二毛絮絮叨叨,彷彿不這樣,不足以表達內心的興奮與喜悅。
“快看,她們過來了……”不知誰喊了一嗓子。
果然,那一人一羊,翻過一座山坡,直朝著這邊疾奔過來。近了,更近了……已經能清晰地看到小姑娘隨風飛舞的衣裙,以及野山羊粗壯彎曲的羊角了!
“妹妹——福丫妹妹——”宋二毛朝著隘口的方向跑了幾步,又蹦又跳地朝著山上揮舞著自己的雙手。此時,他的雙眸中,含著晶瑩的熱淚,嘴角卻勾起大大的笑容。
只見福丫在羊咩咩耳邊說了句什麼。羊咩咩很人性化地點點頭,幾個縱躍,從隘口一側的山壁上,攀援而下。幾顆碎石,順著崖壁滾下來,落在守著隘口計程車兵的腳下。
宋大毛也來到二毛身邊,仰著頭緊張地看著這一切,嘴裡不停地叮囑著:“小心點兒!慢點兒,別摔著……”
羊咩咩停在距離地面三米多的一處平臺上,居高臨下,以傲視四方的神態,打量著
“大哥,二哥!”宋子苒坐直身子,撥了撥腮邊散落的頭髮,笑容燦爛,明眸晶亮。這些日子,即便有家人們的精心照看,她依然瘦了好些,圓圓的小臉成了瓜子臉,更顯精緻。
即便是失去生存希望的災民,看到她,也覺得彷彿是一道光,射進內心陰霾的角落。孩子,尤其是朝氣蓬勃,充滿活力的孩童,更能給人以希望和動力。
“福丫,快下來!上面多危險!”宋二毛朝著她張開雙臂,“二哥存了好些有趣的小玩意兒,都是你的,一個都不給小十……小十他,還好吧?”
“好著呢!放心吧,大家都好著呢!”宋子苒只騎在羊背上,衝著他們燦然而笑,卻絲毫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快下來呀!你在上面幹什麼?看風景?”宋二毛得知家人一切都好,臉上的頹喪瞬間退去,也有閒心開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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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苒搖搖頭,道:“我不下去!不是說有瘟疫,已經封山了嗎?我……”
“福丫!福丫!!”一個壯碩的身影,從遠處奔跑過來,很快來到了隘口處。這個在戰場上英勇頑強,流血不流淚的漢子,在看到女兒的那一刻,流下了喜悅的淚花。
宋子苒驚喜地尖叫著:“爹!你也來了?爹,我好想你啊!奶也很想你,我們都很想你……奶讓人給你捎去的肉乾,你吃了嗎?好吃吧?我想出的方子呢!我們在山裡,還做了野豬肉乾,不過都吃光了,以後獵到野豬,再給你做!”
附近,無論是官兵還是災民,聽著小傢伙呱呱地說個不停,都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這麼小的孩子,口齒伶俐,表達清晰,一看就是個聰慧的。小姑娘身上的衣裙,雖然有些陳舊,卻乾淨,整個人清清爽爽的,足見家裡人把她照顧得很好。
也是,在這樣的天災之年,能獵到野豬,能把這麼大這麼肥的野山羊,當孩子的馬騎,這家人肯定是有能力的!
人家的爹在軍中,兩個哥哥跟在辰王府的公子身邊,家裡人自然不是普通人……底下的災民漸漸聚攏,盯著小姑娘……胯下的肥山羊流口水。
“散開,散開!不要聚集!!有發燒、打擺子的,要及時上報!隱瞞不報的,扣除兩天的口糧!!”守在隘口計程車兵們,衝著災民大喊著。災民們戒備地看著對方,漸漸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乖女兒,有好東西還想著爹呢!真是爹最貼心的小棉襖。快下來,爹帶你去下館子,吃你最喜歡的紅燒肉……”宋四喜用袖子擦了擦溼潤的眼眶,朝著女兒招了招手。
“不能下!我們要聽從官府的安排。爹你是官兵中的一員,更應該以身作則。”宋子苒看向分的,正等著機會搞事情呢!
聽她這麼一說,附近的官兵,都露出讚賞的表情:總以為宋小旗是個只知道衝鋒陷陣的莽夫,沒想到這麼會教育孩子。這才三四歲的奶娃子,就如此“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