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毛看的心癢癢的,也想去幫忙。宋老四回頭看他一眼,道:“小五,你今天啥都不用幹,就看好你妹妹就成!”
說著,他把帶過來的雞蛋,塞一個在兒子手中:“妹妹到現在只喝了一碗奶,你再喂她吃個蛋黃。”
五毛從揹簍裡取出一個四方方的小席子,再墊上軟軟的小被子,讓妹妹坐上去。他用水打溼布巾,仔細地擦了擦手,才開始剝雞蛋。
家裡的兩隻母雞,一下就是雙黃蛋。他撥開蛋白,裡面赫然兩個黃澄澄的蛋黃。他掰下一小塊,塞進妹妹的口中。
這時候,一顆栗子“飛”過來,落在她的小席子上,宋子苒伸長了小手去抓。她五哥趕緊阻攔:“不能拿,這個扎手手!你等會兒……”
他又餵了妹妹一口,拿起那顆栗子,剝開外殼,只剩下光溜溜的栗子,才遞給妹妹,道:“現在可以了,拿著吧!”
野生栗子個頭不大,跟前世小孩子玩的彈珠差不多。宋子苒 嚥下口中的蛋黃,低頭把玩栗子:這栗子還挺飽滿的,做糖炒栗子,一定很香很糯。板栗燒雞也不錯……
“這個是生的,不能吃!”五毛淡定地給妹妹擦了擦流下來的口水,提醒道。
宋子苒在心中狡辯:我不是饞栗子,我這是長牙呢!六個月大的小奶娃,控制不住口水怎麼了?不羞恥!
“撲啦啦——”不遠處的草叢,驚起一隻野雞。五毛趕緊撲過去,可惜沒捉到。他鑽入草叢,很快又出來,手中多了幾個青皮的野雞蛋。
他拿了一個給妹妹玩,剩下的都放進揹簍中。五毛笑嘻嘻地道:“回頭讓奶給你蒸雞蛋羹吃!”
栗子樹不大,就在宋子苒吃完兩個蛋黃時,栗子打得差不多了,滿滿兩大筐呢!
“天色還早,咱們再往裡走走,說不定能碰上紅松樹呢!”宋老大揹著沉甸甸的揹簍,扭頭看了一眼重新坐進竹簍的福丫,眼角的笑紋更深了。
宋老四回頭問閨女:“福丫,給爹指個方向,你說咱往哪走?”
往哪走?幹嘛問她?她可是第一次上山!宋子苒往常也沒覺得老爹這麼不著調——往哪走問她一個小奶娃,可笑!
她懶洋洋地伸出小手比劃一下——反正這大倉山外圍沒啥危險,溜達唄,權當她出來秋遊了!
宋家四兄弟卻興致勃勃地往她指的方向走。大概走了一個時辰,宋子苒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還真有松樹林。瞎貓碰上死耗子,真讓他們給撞上了!
宋老四得意地哈哈大笑:“我就說嘛!有我們福丫在,怎麼可能跑空?”
宋家兄弟都是爬樹的好手,十幾米高的松樹,根本不在話下。手中的竹竿、樹枝不停地打在松塔上,噼裡啪啦掉一地。
宋大毛剝開一個,欣喜地驚叫著:“這松子好大好飽滿,一看就的頂級的!發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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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的,悶頭不停地往竹筐裡撿松塔。很快,他們帶來的竹筐都裝滿了。宋老大讓老二帶著大毛幾個孩子,繼續打松塔,他和老三老四開始往山下運。宋老四力氣大,背上揹著一筐,懷裡還抱著一筐,一兩百斤的重量,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就在宋家兄弟帶著幾個小的,高高興興地打松子的時候,在院子裡忙碌的吳婆子,洗乾淨手,進屋去看她的寶貝孫女醒了沒有。
“福丫,該起了。奶給你煮了香噴噴的米糊糊……”吳婆子進了屋,掀開被子,卻發現裡面是一個枕頭。
福丫呢?她把被子全掀開,沒有!又在屋裡的各個角落找了找……還是沒有!
“六毛!九毛!看見你們妹妹了嗎?”吳婆子去了後院,六毛剛割回一筐草,帶著弟弟們餵羊媽媽和小羊呢!
六毛站起身來,搖了搖頭,道:“一早上都沒聽到妹妹的動靜,她沒在屋裡嗎?”
八毛舉著小爪子,告他爹的狀:“我起來尿尿的時候,看到爹進奶的屋了,出來的時候背這個大筐!”
吳婆子聯想到老四出門前狗狗祟祟的樣子,一拍大腿道:“這個老四,不會把福丫帶山上去了吧?這麼冷的天兒,居然折騰我們福丫,回來看我不把他腿給打斷!”
吳婆子越想越氣,咬牙切齒地罵道:“這個癟犢子,想一出是一出。福丫還小呢,要是凍著餓著了,我非把他天靈蓋給掀了不可!”
六毛、七毛感到頭頂冷颼颼的,心中為四叔點了根蠟。
吳婆子罵罵咧咧從後院出來,頂頭看到宋老漢打外邊進來,她著急忙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