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陽光,透過層層樹影,照在蕭瑾瑜白皙的臉上,捲翹的睫毛投下深深的陰影,筆挺的鼻樑彷彿打了鼻影般,薄唇勾勒出柔和的弧度——小哥哥真是人美心善,還溫柔。比某個粗魯又自以為是的莽小子,不知強多少倍!
“這孩子,還真是標緻!”如果不是身上粗陋的棉衣,房文韜都要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丟的孩子呢!
宋子苒給他一個“你真有眼光”的眼神。然後伸出髒乎乎的小手,讓金魚小哥哥幫她擦手。
蕭瑾瑜看著送到他眼皮底下的小手,輕笑一聲,抱著小傢伙來到溪邊,輕柔地給她洗手。
手心傳來的刺痛,讓宋子苒發覺,自己的手在逃離“鼻涕娃”時受傷了。應該是被草葉或者小石塊劃傷的,不深,好疼——宋子苒哭唧唧。
見懷裡的奶娃娃皺起小臉,蕭瑾瑜生怕她哭出來,忙柔聲道:“不哭,吹一吹就不疼了!阿福,拿金創藥過來!”
金創藥?不用這麼小題大做吧?宋子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手——金創藥再晚拿一會兒,傷口就癒合了!
蕭瑾瑜不由分說,把她的兩隻小爪子包紮成了木乃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截肢了呢!
給小奶娃包紮好雙手,蕭瑾瑜又笨拙地,幫她理了理頭上快要散下來的小揪揪。不理還好,越理越亂,最後扎小揪揪的髮帶,竟被他扯了下來。
宋子苒看看髮帶,又看看金魚小哥哥,彷彿看到了當年第一次打扮洋娃娃笨手笨腳的自己。也不能怪人小哥哥手笨,她的頭髮本就細軟,除了她奶誰都搞不定。
“你們幾個,誰來解釋一下,去大福寺祈福的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一個頗有威嚴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四位少年略顯驚慌地對視了一眼,最後房文韜開口了:“哦!是這樣的,我們從大福寺下來,聽說附近景色不錯,瑾瑜便要走走看看。這一看,果然名不虛傳。一不留神,走得遠了些!”
蕭瑾瑜睜圓了眼睛:好你個房文韜,把鍋甩我身上!我算看錯你了!沒義氣!
房文韜眼神中充滿了抱歉:誰讓你是辰王表哥最疼愛的弟弟呢?佛曰: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青年,冷哼一聲,道:“你們這一不留神,還真夠‘不留神’的,這兒離大福寺有十幾裡山路,你倒是說說,什麼樣的景,能把你們迷得忘了時間,忘了路程?”
樊千敖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彷彿預見到自己挨板子的命運。他一扭頭看到蕭瑾瑜懷中的奶娃娃,眼睛一亮,趕忙道:“不是,我們做好事呢!大表哥,你看,我們撿到一個小娃娃,正在給她找家人!”
俊朗青年看到自家傻弟弟懷裡抱著個小女娃。小姑娘嘟著嘴,小臉肉嘟嘟的,一雙大眼睛盯著傻弟弟手中的髮帶,蓬亂的頭髮不影響她的可愛,更顯得呆萌呆萌的。
“這孩子真是你們撿來的?”俊朗青年問道。
只見自家傻弟弟,和他懷裡的奶娃娃,同頻率地點頭。兩人面板都白白的細細的,眼睛也都大大的黑黑的,瞧上去就跟兄妹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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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日裡忙於政務,對這唯一的弟弟疏於陪伴,弟弟對他也越來越疏遠。弟弟在小奶娃這樣大的時候,也是很黏他,整天鬧著讓他抱的。
“小魚很喜歡這娃娃?那就抱回去吧?”俊朗青年見弟弟眉目溫柔,動作輕柔,對小奶娃很是不同,便開口道。
不料,兩位當事人表情又出奇的一致,都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宋子苒:不是,你徵求過我本人的同意了嗎?說得這麼隨意!我是人,又不是寵物,喜歡就抱回去!有錢人真討厭,一點也不尊重人!
蕭瑾瑜無語:“哥,人小娃娃是有家人的!咱們現在當務之急,是給小娃娃找到家人!”
“對,找到家人後,徵求他們的同意,把小奶娃帶回去!”府裡有了弟弟牽掛的人,他就不會老想著往外跑了吧?
現在的時勢,表面風平浪靜,內裡卻暗潮湧動,他不想這個唯一的血脈之親,捲入危險之中去。
“帶回去你養?”蕭瑾瑜輕哼一聲,對哥哥的神來之舉表示無語至極,“你要是喜歡孩子,就娶個媳婦自己生一個。”
年紀一大把了,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外面傳什麼的都有,有說辰王有見不得人的癖好,有說辰王那方面不行的……他聽了都覺得臊得慌。再說了,辰王府也該有個女主人了!
“嘖!不是說小奶娃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