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著金光閃耀的帝丘,忽然道:“重華兄,巫覡居住在哪一層?”
“哦?”姚重華奇怪地望了望他,道,“巫覡自然居住在帝丘之巔的炎黃神殿之中,只不過如今帝丘之中,由巫咸和覡子隱主持日常祭祀之事,平日就住在神殿之中。”
“太巫氏和少覡氏呢?”桑冥羽詫異道,“他們不在神殿之中麼?”
姚重華搖搖頭:“小兄弟看來對巫覡所知甚少,太巫氏和少覡氏不住在帝丘。”
桑冥羽一呆:“不在帝丘?那他們在什麼地方?”
“豐沮玉門。”姚重華道,“歷代的太巫氏和少覡氏都長居於豐沮玉門,只是每逢重大祭祀之時,才會趕來帝丘。”
“豐沮玉門在哪裡?姚大哥?”艾桑好奇地道。
姚重華道:“帝丘之西三十里,有大騩之山,其山之上分叉為二峰,左峰名曰豐沮,少覡氏所居,右峰名曰玉門,太巫氏所居,兩峰合起來就稱為豐沮玉門。”
桑冥羽長長出了口氣,笑道:“原來如此。且先去吃酒吧,等他們把這五壇酒喝完,估計歸言楚那小器鬼捨不得再買啦!”
到了近前仰望帝丘,更覺宏偉無端,聳立天地。帝丘其實也不甚高,兩百丈左右,但兀立在黃河之南的平原,高陽之野的盡頭,彷彿平地湧起,欲撐破天地。最頂端的巔峰處,整座山頭被雕琢成黃帝的頭像,眼珠髮絲都精細無比,威嚴地俯瞰著大荒與他的子民。黃帝的頭顱之中,便是炎黃聯盟至高無上的炎黃神殿。
帝丘螺旋狀的五重城牆之間,從第一重到第三重,邊緣都有兩座獨立高聳的山峰左右對稱,人工雕琢成防禦堡壘,堡壘上到處都是箭塔和拋石機平臺。這些箭塔和拋石機居高臨下,無論從帝丘的哪個方向進攻,三百丈之內都在其射程之內。即便攻入帝丘的第一重往上強攻,但必須循著山道螺旋狀盤旋而上,每一步都會經受這些箭塔和拋石機的洗禮,更遑論上層計程車兵可以直接推下滾木礌石往下砸。
從戰術角度而言,帝丘可謂是銅鐵城池,固若金湯。
桑冥羽和姚重華等人進入帝丘都市區域之後,才真正感覺到了帝丘的偉大,從帝丘邊緣到核心,大約十里,到處都是繁盛的市集和擁擠的人群,物阜民豐。居民的建築都以條石砌成,穹廬圓頂,高兩丈到五丈不等。民居之間街巷縱橫,正中間一條馳道寬約三丈,路面也是以巨大的條石鋪成,每日引水沖刷,整潔異常,街面上的居民、行人、商販、巡邏衛士往來不絕,
“姚大人,這裡五元素波動很厲害。”桑冥羽皺眉道,“難道這裡的居民各個元素系的都有麼?”
“自然了。”姚重華不以為然地道,“這裡是帝丘,雖然帝丘以土係為主,但是四嶽十二牧卻包羅了所有元素系,況且帝丘不禁止任何部族的人前來定居,五元素之人雜居,乃是帝丘一大特色,甚至北方戎狄之人都不少。現在雖然和南方的三苗國爆發堯戰,不過帝丘也並未驅逐三苗國人,任其在此處定居,貿易。”
“這是為何?”桑冥羽詫異道,“難道不怕三苗國的奸細和刺客混入,刺殺炎黃聯盟的重臣麼?”
“倒不是不怕。”歸言楚哈哈大笑道,“事實上屢有發生,一年前,夏部族的南嶽君夏鯀還遭到了刺殺,轟動一時。不過以他的武功,天下間能刺殺得了的只怕沒有幾個。只不過五元素雜居是從黃帝時代定下來的習俗,即便歷代和三苗國劍拔弩張之際,這個習俗也不曾廢掉。現在帝堯展開堯戰,攻打三苗,卻也不敢貿然廢了黃帝定下的規矩,只好加強對金系人的監控了事。”
“這是為何?”艾桑問,“直接把金系起碼也要把三苗人驅逐出去豈不更好?”
“哈哈,桑兒你這就不懂了。”歸言楚與艾桑之父艾融危關係甚好,艾融危死於空桑島火山爆發,他對這艾家唯一的小女兒甚為關切,耐心道,“黃帝定下來的規矩,歷代炎黃之帝和三苗國關係再艱難,局勢再緊張都不敢廢掉,帝堯憑什麼敢廢了?難道他要告訴世人,說我帝堯對大荒的掌控力不如前任嗎?因此也只好咬碎牙齒往肚子裡咽。”
“哦。”艾桑這才明白這些政治舉措的複雜性。
正往前行,忽然看見馳道的正中間立著一道巨大的圓木,頂端雕刻成獬豸的形狀,圓木底下還站著兩名士卒看守。桑冥羽等人驚詫不已,道:“這根圓柱是什麼?”
“誹謗之木。”姚重華淡淡道,“帝堯為了明察天下,聽取萬民疾苦,在帝宮前設立欲諫之鼓,若有人對帝堯自己或者炎黃施政提出異議,就可以擊打這面鼓,帝堯無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