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冷酷,呸道,“他護佑我的族人,我便承認他是神祗;他捨棄我的族人,我便當他是一抔泥土!”
“嗯,這話倒不假,神祗也無非是泥偶而已。”少丘笑笑,然後默默凝望著她柔弱的背影,只覺這具小小的身軀彷彿是一塊冷硬執拗的山岩,矗立山巔,充滿了冷硬、執拗、野性與天地間無法羈絆的自由。
“甘棠,他們回來啦!”遠處的孟賁忽然大吼道,“全體戒備——”
聲音彷彿在微微顫抖。
少丘和甘棠渾身一震,縱目朝遠處望去,只見遙遠的天際,一道青色的光影凌空飄飛,宛如一隻巨鳥般掠著山巔飛翔而來。漸漸近了,才看清那人衣袍飛舞,身形瘦長,依稀卻是木慎行。他腳下居然踩著一塊木板在半空中滑翔!
“天!”少丘瞠目結舌,“難道人居然能在半空飛麼?”
“哼,”甘棠冷冷道,“這是木系的飛行術,木神御槎。以木元素力凝出一塊木板,人踩在木板上從高處往下滑翔。能飛出百丈已然是不錯了,雖然不及水系的御風術,但速度之快猶有過之。”
少丘面色凝重:“以他的神通,這十多丈的懸崖根本無法阻止他。”
甘棠等人也是面色凝重,陷入死亡般的沉默。
木慎行飛到近前,輕飄飄地落在懸崖對面,接著山坳裡出現了戎虎士那巨大的身軀,彷彿一頭兩丈高的猛獸般在山林間縱躍如飛,想想也是,若是以戎虎士這等體型也能施展木神御槎,那這門神通的載重量也實在太強悍了。
木慎行落在地上,周圍的戰犀勇士呼啦啦圍了上來。他朝對面望了一眼,一眼看見了少丘和甘棠,喝道:“怎麼不進攻?”
“大人,”少丘曾經見過的戰犀勇士金九躬身道,“昨晚我們動了一場進攻,不料敵人以巨石砸斷了天生橋,自木秧隊長以下,二十多名戰士掉入了萬丈深淵。我們派了四名戰士到四處尋找路徑,山路遙遠,目下還沒有回來。我們一邊在這裡守著,等待您和戎大人的示下。”
木慎行望了望這十多丈寬的懸崖,頓時怒不可遏,一腳把金九踢出去三四丈遠:“飯桶!這條小河溝,就把你們這些身經百戰的勇士給困住了麼?”
“老木!”戎虎士這時也到了,哇哇大叫道,“你他媽踢老子的手下作甚?有本事把你手下的木秧給扔進懸崖!”
“木秧早已經被人扔下去了。”木慎行冷冷地道。
戎虎士咚咚咚地奔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罵道:“,那王八蛋跑得真快,害得老子在深山裡兜了七八個圈也沒摸到他屁股。累死老子了。”
原來兩人追著那神秘人在深山裡轉悠,那人功力高絕,有意帶著他們兜圈,把兩人累得精疲力竭,眼看天色已亮,才倏然消失不見,兩人氣得暴跳如雷,卻無可奈何。
木慎行心裡憋悶,緩步走到懸崖邊,望著甘棠和少丘冷笑:“你們居然還敢守在這裡?”
“你居然還敢回來?”甘棠冷冷地逼視,手中把玩著三帝刃,一臉傲然。
“哼,老子不把你們黃夷部落滅族,難消我心頭之恨!”木慎行大怒,雙手一張,漫天碧影,只見天生橋上的岩石中忽然長出了無數棵小樹苗,那小樹苗瞬息間抽枝芽,迅速膨脹,眨眼間已然碗口粗細。
少丘等人目瞪口呆之中,這些小樹竟然慢慢伏倒,彷彿一條條蟒蛇般凌空朝對岸“長”了過來,越長越長,越長越粗,瞬間形成了七八顆粗達一人合抱的巨木,橫亙在懸崖之上,搭成了一座木橋!
“砍斷它——”甘棠大叫一聲,揮舞著三帝刃凌空劈去,喀喀喀,三帝刃當真是無堅不摧,如此粗大的巨木,在三帝刃之下猶如切豆腐一般被紛紛斬斷。但那巨木的根鬚牢牢紮在對岸,斬斷之後,斷口處碧影瀰漫,瞬間又長了出來。
甘棠不禁呆住了。
木慎行哈哈大笑,喝道:“來人,給我攻!將黃夷部落的男女老少給我從老鼠窩裡統統掏出來,斬盡誅絕!”
戎虎士也是一聲呼喝,握著手中巨大的龍骨刃當先奔了過來,身後的戰犀勇士齊聲吶喊,跨上戰犀,跟隨著戎虎士擁殺過來。
黃夷戰士彎弓搭箭,箭矢如雨點般射去,但戎虎士龍骨刃攪動,空中的利箭紛紛被絞成了碎屑,絲毫無法造成傷害。甘棠面色慘然,望著少丘道:“少丘,還是連累你了。”
少丘忽然一笑,輕輕抱住她肩膀,將她推到了一邊:“你這雙肩膀,如何能扛得起整個部落?還是我來吧!”
“你?”甘棠吃了一驚。
孟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