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雙腿一掃,將少女腳下燃燒的柴堆掃得漫天飛舞,伸手抓住桑樹上的青銅鏈一扭,喀的一聲,將兩條青銅鏈扭斷。那少女身子一歪,倒了下來。他急忙伸手抱住,衝出火場。
大火的灼燒之下,少女衣衫稀爛,渾身面板潰爛,到處都是水皰,有些肌膚甚至已然發黑,彷彿焦炭一般。少丘怔怔地望著她,少女的半邊臉頰還殘留著瞬間前那種青春之色,肌膚晶瑩白皙,在正午的陽光下閃耀著青春的光澤
強烈的對比讓少丘忽然間失聲痛哭,心中一種東西彷彿轟然崩塌,堅硬的碎渣刺在他的心臟,一種來自骨髓深處的疼痛,讓他渾身顫抖。這個素不相識的少女已然在他的懷中昏迷了過去,少丘痴痴地望著她,眼淚一點一滴地落在她的面頰和髮梢。
“放開她!”窮桑君耷拉著半邊肩頭走了過來,方才那一拳,竟然將他的肩骨擊碎,雖然木系治療術高明,但也是痛得額頭冷汗直冒。
“你還是人麼?”少丘拭了拭眼淚,怒道,“她是你的女兒啊!”
窮桑君傲然仰起頭,蒼老的臉上竟然煥發出神一般的光輝:“女兒又怎比得上全族所有的人!又怎必得上整個炎黃聯盟的福祉!我窮桑一氏能為諸神所祭獻,乃是我族之福!”
少丘不可思議地望著他,喃喃道:“可是你心裡居然不難過麼?”
窮桑君目光復雜地望著他懷裡慘不忍睹的少女,嘆道:“父女連心,焉能不痛。可是,我是木之守護者,守護的是這個部落,是這個部族,是這輝煌的炎黃聯盟!父女,父子,兄弟,親族,又有什麼能比得上?何況,她以月事玷汙諸神,著實該死!”
少丘渾身一震,猛然便想起了空桑島上父親抽向自己的一鞭,母親射向自己的那一箭,還有無數曾經慈祥和善的族人揮來的刀劍,只覺渾身的肌膚一陣穿刺般的疼痛。
“放下她。看在你是戎大人的朋友份上,我不難為你。”窮桑君冷冷道。
“我放下她,你們會救活她麼?”少丘憐憫地望著懷中的少女,“木系的治療術”
窮桑君一擺手:“我們會繼續燒死她!”
“燒死她!”那老覡者尖叫道。
“連這個少年一起燒死!”
“他們褻瀆諸神!罪不容誅!”
周圍的族人紛紛大叫道,表情瘋狂,人群裡爆發出一股凜然之氣。
“你們都是畜生——”少丘嘶聲大喝,單臂抱住少女,揮拳朝窮桑君擊了過去。
窮桑君知道他的厲害,閃身避開,手一抖,一股藤蔓射出,嗖地纏住他手腕。少丘反手握住藤蔓,五指一扭,鋒銳的金元素力彷彿利刃般將藤蔓切為兩段。
“呀——”方才被少丘揪住的那個戰士挺著骨矛直刺而來,少丘抱著那少女嗖然轉身,一拳砸在骨矛之上,“咔嚓”,骨矛斷為兩截。
“媽的,老子的搏擊術倒讓他學了個十足。”戎虎士喃喃道,隨即喝道,“少丘,此乃別人家事,不可魯莽!”
少丘毫不理睬,周圍的戰士蜂擁而上,卻被他一拳一腳打了個落花流水。金元素恰好是木元素的剋星,那鐵拳擊出,這群元素力低微的木系戰士簡直無可與抗,木盾、刀矛、骨刃,甚至石斧、石錘無不在拳力下碎成齏粉。窮桑君耗盡元素力,凝出一根粗大的巨木,尚未撞出去,卻被少丘一拳打成了粉末,嚇得面如土色,連連倒退。
“少丘,別打了,快走吧!”戎虎士皺眉不已,“她已經死了,你還抱著她作甚?”
少丘一愕,低頭一看,那少女果然躺在自己懷中一種不動,身子軟軟地垂下,不知何時竟已氣絕身亡!
“噗噗——”兩名戰士見有機可乘,兩把骨矛一前一後捅進他的小腹和後背,鮮血飛濺少丘痛得渾身抽搐,雙臂卻是緊緊抱著那少女,對那兩名戰士睬也不睬,失神地望著她。
“他媽的!”戎虎士見少丘受傷,頓時急了,跳下野牛,分開人群走了進來。那兩名戰士呆呆望著他兩丈多高魁梧身軀,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骨矛卻還插在少丘身上。
少丘嘆息了一聲,緩緩伸出一隻手,握著矛杆,手臂青筋崩起,喀的一聲,矛杆斷成兩截。戎虎士大步走過來,提著那兩名戰士向後一拋,嗖的一聲,那兩人直飛出二十多丈,也不知跌到了哪裡。
戎虎士拔下少丘身上的矛杆,正要以元素力幫他療傷,少丘慢慢地推開了他,抱著那少女,一步步走向青銅巨鼎。
“你要幹什麼?”戎虎士詫異道,“血在流,你會死的!”
少丘不答,踉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