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處理自己的內部事務了,當即紛紛退讓到遠處,無月延長老們立即躬身行禮,誰也不敢出言相助,先前在饕餮腹中飲酒狂歡的長老滿面慘白,更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翠玄仙人森然道:“五百年的太平日子叫你們憊懶了太多!難不成以為成了仙個個都能做長老?這長老未免太過廉價!昔日青城一人便可劈斷夜叉角,他那時也不過是個長老!而如今看看你們,十幾個長老居然被饕餮吞下大半!海隕來臨後,是打算引頸待斃嗎?!”
長老們屏息靜氣,羞愧難當自不必說,這話連其它門派的長老聽著也極為刺耳,誠然平靜無波的日子會消磨掉鬥志與野心,天現異象,海隕降臨,他們倘若還抱著以前那種得過且過逍遙度日的心態,這一次怕是真的難渡劫難。
守中仙人冷道:“越是非常時期,越要比往日嚴苛!莫要忘記當日的青城!此人即日撤去長老職務,回無月延後再行發落!今後若再讓我發覺這等憊懶之人,心懷叵測之人,休怪我們這些老傢伙不留情面!”
黎非聽他話語中連提兩次青城仙人,對他的能力讚不絕口,卻也對他的行事頗有怨言,再聯想到日炎說青城仙人不死不活吊著一口氣,怕是因為無月延想從他那裡知道海外的事,想來青城仙人一定與海外有什麼聯絡,斬斷了夜叉角之後的情況,所有人提起都含糊其辭,估計具體的訊息不是被刻意隱瞞,就是有諸多不便敘述之處。
這樣一想,青城仙人臨死時給自己的那本簿子必然是極其重要的東西,更甚者很可能是他生平一些隱秘要事,不能叫各大仙家知曉的,十有八九是與海外有關。
一念及此,她的心忍不住砰砰亂跳,懷中藏著的黑色簿子竟像是比山還要重,她輕輕捂住領口,竭力維持平靜。
翠玄仙人昏昏欲睡的雙眼忽又望向雷修遠,竟露出一絲讚許之色,低聲道:“廣微,這個弟子是你慧眼識珠,他極好,小小年紀臨危不亂,行事幹脆利落,他日必然成大才。你須得謹慎教導,不得有半分懈忿!”
這番稱讚與先前在文吉峰客套的寒暄不可同日而語,廣微真人心中既狂喜又自豪,立即攻擊地答了個是。
翠玄仙人像是有些倦了,眼皮耷拉著走去一旁,再也不說話,其他各門派長老見他們這裡似是說完了,這才上來紛紛道謝兼告辭,異象已生,各大仙家要開始聯手處理這些異象帶來的各種影響,誰也不願耽誤,長老們將門派中各自還在昏迷不醒的弟子們一一帶走。
蘭雅郡主之前在紀桐周的照顧下已經醒了,一直在與他1偶偶細語,此時見長老叫走,她頓時蹙眉含淚,依依不捨地攥住紀桐周的袖子,輕道:“王爺,蘭雅早知今年八月在陸公鎮,王爺將與友人相聚,不知蘭雅可否同去?”
紀桐周停了一會兒,才道:“啊,是有這樣一個聚會,你也想來?”
蘭雅跟葉燁他們已經不是熟不熟的問題了,雖然都是一起從書院出來的,但一年裡只怕說過的話一隻手都能熬過來,她向來對皇族的身份極為矜持,跟葉燁他們根本不是一路人,她一個人過去,誰也說不上話,豈不尷尬。
“只能能見到王爺,蘭雅哪裡都願意去,從第一次見到王爺時,蘭雅便下定決心,生死不離!”
紀桐周靜靜凝視她,從小到大,蘭雅看他的眼神始終沒變,崇拜、嚮往、狂熱。他也知道,如果要找道侶,蘭雅從任何方面來說都是最好的人選,無論是皇兄還是那些諸侯國,必然都樂見其成,一切都順理成章,完美無缺,除了她不甘躁動的心。
他還是隻有笑,無奈?還是憤怒?又或者,是譏誚?他的心已經變成一把刀,在甦醒狂野的慾念與現實之間被錘打成型,它偶爾綻放的寒光,讓他自己也感到害怕。
蘭雅郡主滿面紅暈,雖然羞到了極致,她還是大著膽子說道:“王爺,蘭雅只求長久相伴您身邊,王爺身份高貴,天縱奇才,您這樣的男子蘭雅不敢獨佔,無論您心裡有沒有蘭雅,只要能與您在一處”
“不要再說了。”紀桐周站起身,背對著她朝前走去,“你該走了。”
蘭雅急急喚他:“王爺!蘭雅方才所說的,請您莫要忘記!”
紀桐周停下腳步,半響,他才道:“我現在沒心思想這些,只想專心修行,你等我一段時間。”
蘭雅狂喜之下盈盈下拜行禮:“百年千年,蘭雅都願意等候!蘭雅告退,王爺請保重。”
“蘭雅,你喜歡的是,還是王爺的”紀桐周突然低聲開口,不等她再問,他又搖著頭,“算了,你走吧。”
他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