潸潸而下,腦子裡只剩一片空白。
“哭什麼!方才是怎麼回事?”胡嘉平最怕小丫頭哭哭啼啼,“別哭啦!剛才是小心!快讓開!”
黎非還未來得及反應,忽覺頭頂風聲響動,一片陰影落下,她急忙抬頭,忽覺身體被一股大力狠狠擊中,腳下的石劍彈飛老遠,她竟也被撞得跌飛出去。電光火石中,她只覺自己後背好像也狠狠撞中了一個人,一片驚呼聲中,她什麼也來不及看清,就被濃密的雲霧吞沒了。
“該死!”胡嘉平急忙御劍下去追,奈何三個先生們手裡都已經先提了弟子,還沒來得及放下,等放下了再追,哪裡還能追的上!
“弟子們都在演武場集合!誰也不許動!”他厲聲吩咐,一面回頭道:“苗先生羅先生,這幾個孩子麻煩你們帶去弟子房,請左丘先生來看!”
這接二連三的發生變故,誰受得了!今年的書院到底怎麼了!
孩子們驚恐萬狀地聚集在演武場,有些膽小的女孩子甚至嚇哭了,誰也想不到御劍竟會摔下去,方才發生的事情太過可怕,這下誰也不敢再御劍了,全部躲島嶼邊緣遠遠的。
胡嘉平拿出弟子名冊開始點人,連點三遍,確認弟子房和其他地方並無弟子滯留後,終於確定摔下去三個弟子,這三個人唉,這才真是禍不單行。
雖然百里唱月他們摔下去的情景他沒親見,但姜黎非摔落的情形卻很清楚,雷修遠自高空墜落,撞在她身上,這瘦小的女孩子當場就被撞飛出去,正巧紀桐周剛御劍路過,不明不白被她撞上,三個人就這麼全摔下去了,偏偏這三個人都是罕見的單屬性靈根,一個出事都足以讓人捶胸頓足,更何況是三個一起。
現在的問題是,雷修遠為什麼會摔下來?還有那個百里唱月,怎麼會受重傷?
胡嘉平百思不得其解,結果弟子們因為剛摔下去那麼多人,嚇得誰也不敢御劍回弟子房了,他索性也不去管,吩咐他們在演武場稍候,自己往弟子房飛去。
左丘先生已經在檢視百里唱月的傷勢,她的衣服都被血染紅了,看起來竟像是撞在什麼硬物上一般,全身骨頭碎了大半。
胡嘉平一言不發地走過去,他實在不曉得要說什麼,左丘先生剛回來就發生這麼多事,巧合的話,也未免太巧了。
木行靈氣很快將百里唱月全身包裹住,冰藍色的治療網架在她身上,絲絲縷縷的水行靈氣為她治癒破損的身體。左丘先生回頭看了看其他幾個暈過去的孩子,開口道:“只她一個人受了傷,萬幸。苗先生,這孩子的劍你拿著吧?”
苗藍昕默然遞上三把石劍,有些慚愧:“我不知哪一把是她用的,只來得及抓到這些。”
左丘先生接過石劍,凝神將靈氣灌注其上,連試兩把,到了第三把時,臉色終於微微變了。
“這柄石劍內部供靈氣流動的脈絡被破壞了。”他將這柄劍握在手中仔細檢視,“下手之人對靈氣的控制極為精準細微,尋常精英弟子都做不到。看來,這是人為的。”
胡嘉平登時變色:“是誰?針對書院嗎?”
左丘先生卻沒有回答,只道:“這小女孩的傷是撞在崖體上的緣故,石劍靈氣脈絡被破壞,她無法控制劍身,才致此慘禍還有三個弟子也摔下去了?”
胡嘉平迅速將自己方才所見講了一遍,左丘先生沉吟半晌,開口道:“看樣子,那個雷修遠也是同樣石劍脈絡被破壞才摔下來。此次事件似是挑釁,細思卻並非如此。雷修遠先前不是還中了魘術麼?想必這次亦是針對他。”
胡嘉平奇道:“可兇手不是那個東海萬仙會的女子嗎?她也摔落禁地了,不可能這麼快出來吧?會不會是他們還有後應?東海萬仙會在挑釁?還是他們跟雷修遠那小子有齟齬?”
左丘先生笑了笑,淡道:“東海萬仙會都是低調行事之人,海隕將臨,他們忙自己還忙不過來,怎可能來招惹我們山派。雷修遠不過一介小小孩童,身世一清二白,如何與海派扯上關係?那東海萬仙會的女子的修為並不高深,做不出切斷石劍脈絡的事。何況,雖然只說了寥寥數句,但她分明是個性急粗糙之人,斷不會如此細緻,還用什麼魘術。下手動劍之人,是個非常謹慎小心的傢伙,這一點脈絡的切斷,若非極其細心,只怕體會不出。魘術與切斷石劍脈絡的,應當是同一人。”
胡嘉平見他說得有理有據,條理分明,不由問道:“先生莫非已猜到是何人?對方目的是什麼?”
左丘先生沒有回答,只是低頭默然撫劍。
胡嘉平細細一思索,忽然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