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和我猜的差不多,下唐不願承認他們在北陸的外交失敗了,他們想從我們手裡搶走和青陽之間的盟約。”
“哥哥,這十年來,洛兄弟和梁秋侯對我們可不薄,犯不著為了下唐的人得罪了淳國的好朋友。”鐵由說。
“洛兄弟,我不跟你繞彎子,”比莫幹直視洛子鄢,“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心裡相信的是你。前次我也曾和下唐的使節拓跋山月談過很久,雖然他是蠻族人,卻沒有你對我胃口,我覺得下唐用心叵測,不值得信賴。但是我說實話,我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為了淳國得罪下唐。我們本該在春天開庫裡格大會,讓草原上的部落都承認我大君的身份,但是他們中有些人不願來,所以我現在還沒坐穩大君的寶座。此時任何支援我的人對我都是有利的,下唐國也一樣,他們的信謙恭有禮,我也不能一巴掌打在他們的臉上。”
洛子鄢聳聳肩:“大君的意思我很明白,我也不會因此而記恨大君。盟友之間,本來就要相互利用,這個無關我和大君之間的友情。不過,有一條情報八個月以來我始終沒有告訴大君,聽完之後,大君的決定大概會有所改變。”
“什麼?”比莫幹警覺起來。
“大君是否還記得去年嚴冬我冒著被凍死的危險來到北都城,勸說大君及早動手?當時大君有沒有疑惑過,為什麼在那個時候我要不顧一切地往北都城趕?為什麼我就不等到今年開春化雪的時候來?”
比莫乾點頭:“當時疑惑過,但那時候事情太多,我後來忘記了。”
“大君是否知道,前年的深秋,在東陸殤陽關發生過一場諸侯大戰。在那場戰爭中,足有十萬人戰死,那場大戰的結果是諸侯霸主嬴無翳逃離天啟城,皇室重新掌握了權力。”
“我聽說過。”
“那麼大君是否知道,在那一戰中有數萬人死而復生,和活人作戰?”
比莫幹一驚:“死而復生?”
洛子鄢沉沉地點頭:“皇室禁止散播這個訊息,但是畢竟有數萬士兵親眼目睹過那一幕,訊息還是流傳出來。迄今為止,那件事都得不到解釋,掌權的人諱莫如深。梁秋侯非常關心這件事,發動所有訊息渠道暗查,最後我們確認了一件事,使那些死者復生的,是現在皇室供奉的國師。他的名字叫做雷碧城。”
“這件事和我們青陽有什麼關係?”
“雷碧城大君不認識,那麼山碧空呢?”洛子鄢一字一頓地吐出那個名字。
比莫幹感覺一股寒氣從後背上流過,他想起那個名叫山碧空的大胤國師曾為他的弟弟阿蘇勒施展起死回生的醫術。這麼想下去,雷碧城和山碧空兩人的形象慢慢地重合在一起,彷彿同一個人。
“雷碧城和山碧空,是一個人?”比莫幹問。
“不,但是他們恰巧擁有相似的力量,又恰好都是大胤的國師,甚至有人說他們長得都很相似。”洛子鄢冷笑,“去年梁秋侯很意外地得到了一個訊息,一支東陸旅隊去了瀚州北邊,他們在那裡獲得了朔北部世子呼都魯汗的補給,之後繼續向北”
“繼續向北?”鐵由大吃一驚,“朔北部的地方再往北都是荒原,一年四季都是大雪,那裡什麼都沒有,沒人能活下去!”
“那個旅隊的首領,非常像大君曾見過的山碧空!”洛子鄢的聲音裡透著寒意。
“山碧空?他為什麼要去北方?”比莫幹忽然間有種極其不祥的預感。
“因為北方有狼!”
“狼?”比莫幹疑惑了一瞬間,臉色變了。
“白色的狼,八尺高,不帶尾一丈長。”洛子鄢盯著比莫乾的眼睛,“大君,你已經想到了,在人類不能說涉足的極北之地,有這麼一群狼已經等了三十年!”
“怎麼?”鐵由看兩個人面色深重,卻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聽來聽去只覺得是個可怕的啞謎。
“朔北的白狼,蒙勒火兒·斡爾寒的白狼團,我以為他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比莫幹低低地嘆了口氣,“鐵由記不記得,差不多八年前,父親邀請來訪的下唐使團在沙倫堡圍獵,忽然遭遇狼群。那匹頭狼是白色的,被阿蘇勒一刀殺了。那是朔北的狼。”
“我倒是聽說過朔北人養狼可難道是成群地養?”鐵由的臉色有些難看。
“成群地養,幾千幾萬匹,而且你看到的那匹白狼如果放在白狼團的狼群中只能算是最小的,真正的巨狼和馬一樣大,蒙勒火兒的武士就騎在狼背上衝鋒。這些人自稱‘紅骨的勇士’,有人說他們吃人肉喝人血,血把他們的的骨頭都染成紅色。有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