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你不過是在逃避自己以前犯下的錯誤,你不過是沒有勇氣去面對那個血淋淋的事實。”
她走到庫拉斯卡的面前蹲下身,平視著老人渾濁的棕色眼睛:“你根本不是在贖罪,只不過是在自我安慰,用這種逃避的方法,讓自己的良心能夠稍稍過得去。”
“迦莉亞!”伊法厲聲出口,冰藍的眸子閃著疼惜,“不要”
“小伊法”卻是庫拉斯卡打斷了伊法的話,“這個丫頭說得對我的確是在逃避”
然後,老人像是在回憶著什麼,半響,他再開口。
“一年前,我不當心從懸崖上落下,一個帶著銀質面具的人把我救了起來,他很快猜出了我的身份,然後問我願不願意加入他所在的組織。那是才在凱瑟拉興起不到一年,卻已經很有名氣的組織——‘百’,但是當時的我只希望過平靜的日子,所以拒絕了他。”
“然後,那個男子幫我在奧維利亞安排了很好的生活條件,讓我住了進來。那個人,當時也說我是在逃避後來,我把他給的錢款和房子全部捐給了奧維利亞的修道院,一個人在貧民窟找了個地方住了下來。可能潛意識裡,我覺得這樣充滿罪孽的自己,只適合這樣的日子。”
庫拉斯卡低聲笑了出來,笑聲蒼涼,帶著一股生生的悲哀。然後,他似用盡了全力一樣抬起頭,目光如炬直直射向迦莉亞:“丫頭,你小小年紀,倒是懂的很多,你告訴我,要怎樣我才能贖罪?”
迦莉亞望著老人的雙眼,那棕色的眸子裡不再是渾濁無力,反而隱隱暗含著期待。她瞭然笑了出來,眼前的老人並非她想象的那樣軟弱,而是早早有了計較,不過,是在等待一個時機。
她緩緩開口,擲地有聲。
“用你所厭惡的那股力量,改變你所認為的罪惡人生!”
如果可以,她一點都不想要140的智商,一點都不想要最適合做殺手的身體素質和頭腦,她寧可做個傻瓜,每天笑得沒心沒肺,快快樂樂。但是人不能選擇的唯獨是出生,既然上天給了她這樣的天賦,那麼,她就要利用這個天賦,創造屬於自己的未來。
“好!好!小丫頭果然厲害!”庫拉斯卡朗聲大笑了出來,雙眼迸發出精光,“你的訂單我接了!”
“但是我現在沒有打造的條件”庫拉斯卡看著破敗的房子,為難出聲。
迦莉亞和伊法對了一個眼色,後者立刻會意,然後推搡著不情不願的克雷克和菲麗西蒂出了門。
屋子裡只剩下她和庫拉斯卡,迦莉亞鄭重地向著老人伸出了手:“我以‘百’的最高領導者的身份,邀請您,凱瑟拉的第一鑄劍師,加入我們!”
老人的神情很震驚,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然後瞭然地伸出了手。
手心傳來了老人手掌粗糙的感覺,迦莉亞柔柔地笑開了。眼前這個經歷過凱瑟拉最慘絕人寰的戰役的老人,沒有像大部分倖存者那樣在回憶的折磨中度過餘生,而是忍辱負重,靜靜等待,等待著可以改寫他的未來的那刻。
當真,值得尊敬。
“三天後,會有人來接你,把你帶到‘百’的後勤總部,那裡有凱瑟拉最先進的鍛造房,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我可是第一鑄劍師,絕對打造出讓你驚歎的武器來。”庫拉斯卡自豪地說道。
迦莉亞一笑,然後又問道:“伊法以前的那把劍是你打造的嗎?”
“你是說‘屠龍’嗎?沒錯,是我鑄造的,那可是我最驕傲的成果之一。”
“那麼,我再加一個訂單,為伊法打造一把最好的劍,材料你儘管問‘百’要。”
庫拉斯卡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伊法是我看著長大的,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這個你不用說我也會做!”
迦莉亞笑著點頭,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顆只有拇指大小的透明珠子,隱隱可以看出裡面刻了一箇中文的“月”字:“這是直接聯絡我的信物,直接給接你的人看,他們就會知道怎麼做,那麼,我們就先離開了。”
和老人道了別,迦莉亞轉身離去,還有很多事情,在等著她去做。
庫拉斯卡望著迦莉亞遠去的背影,想起了那個帶著銀色面具的男人說的話:“我們的組織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因為,我們有個睿智而強大的領導者。”
庫拉斯卡依然記得當時男人說這句話時臉上的表情,崇拜、敬仰、忠誠。那時他就在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這本身就出色耀眼的男子心甘情願地跟隨左右。
現在,回憶著那個丫頭黑眸裡閃光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