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不過,抬起頭怒視向他,大聲叫喊道。
他沒有理會我,只是拉著我往床邊走去,揮袖將床上的衣衫披在了我的肩膀上,低下頭來開始為我包紮傷口。
“你走,我不需要你的可憐。”
我手中用力扯著,他卻沒有絲毫放鬆。
他沒有抬眼看我,也沒有說什麼,包紮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依舊是那樣小心翼翼地將綿布綁在了我的胳膊上。
“你身體內被人下毒了。”
他輕輕吐出這麼一句,手指靈巧將布條打上了結,眼簾微抬看著我,道:“不要再這樣傻了,即使,心中有萬般不舒服,你也不應該動手傷害自己的身體。”
我失聲哭聲,心底所有偽裝,一下子被擊的潰不成軍,散落了一地。
我將手臂抽回,泣聲道:“傷害如何,不傷害又能如何,師父,既然你給不了青兒想要的,那麼關於我的一切,我求你,請你不要再管我了。”
我拿起鏡片又往胳膊上使勁劃去,這一次,劃的極深,肉裂開,血流如注,我能感覺到鏡塊從骨頭上面剮過,疼痛的身子一陣發麻。
“你”
他氣極,眸光中滿是憤色,怒瞪向我。
“怎麼,你不高興了,我劃自己的身體,你都有意見麼?”
我冷笑著,看向他道。
他面色深沉,眸光愈暗,伸手過來將我手中的鏡塊奪了過去,揮手便向自己的手臂劃下,一下又是一下,直到手臂上面滿是鮮血。
“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惶恐著,伸手向前想要去將他手中的鏡片奪來,卻又被他躲了開。眼睜睜地看著鮮血不斷地從他手臂上淌下,這一刻,心痛的彷彿快要窒息而死。
“沒有做什麼,傷害我自己的身體,你有意見麼?”
這是我剛才說給他的話,這一次,他又這樣還給了回來。
“你若是再動手傷害自己一次,我便將照著你的方式,加倍施於自己身上。”
說完,他又是狠狠地一刀劃下,我目光瞥向他依舊血流不止的傷口,看著他的血液流向,流在地面與我的血流匯合在了一起。
“你這是在逼我,是在逼我,古墨白我求求你了,你走好不好,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他眸色黯淡,緊咬著嘴唇不語,將鏡塊放入了自己懷中,而後,又從衣服上撕下一角幫我包紮著傷口。
“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這樣對我,一次又一次地給我希望,一次又一次地又讓感到我絕望,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
我身體向前傾去,伸手緊扯著他的衣襟,哭聲道:“古墨白,算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好不好,放過我。我知道錯了,你是天神,我只是凡人,我愛的人不應該是你,不應該是你啊。”
我哭著喊著,手中的力量漸弱,抓著他衣襟的手滑下,漸漸地聲音也略顯得有些嘶啞。
他沉默不語,低下頭長睫微顫,只是蹲坐在我的身前,一動不動。
“不應該是我?”
他聲音苦沉,像是在喃喃自語般。
我不去看他,害怕自己又剋制不住心情變得心軟,撇開頭緊咬著下唇,突然,他的手指撫在了我的唇上,指下輕輕摩挲著,眸光裡滿是心疼。
我一把推開了他的手,對著他詫異的眼眸,冷冷笑著,不能再給自己希望了,這樣若即若離的曖昧我受不了,如果不能真正得到他,還要眼睜睜地看著他與別的女子在一起,那麼,為了留在他身邊的我,是不是應該從現在就開始和他保持距離呢?
我輕咳了幾聲,對他道:“這大半夜裡,師父待在徒兒的房間不好吧!況且,明日便是您與紫兒仙子成親的日子了,這麼晚了,師母她可是等的著急了,您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嗯。”
他應了一聲,目光又看向了我的手臂,道:“明日,我會給你送些藥來,往傷口上塗上一些,不過幾日就會好了,也不會留下什麼疤痕,青兒放心好了。”
“明日?”我嗤聲笑道:“但願明日師父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徒兒。藥有沒有倒是不重要了,反正,青兒身上的疤痕也不少了,再加幾條上去也無所謂,消了它們做什麼,留著做個紀念多也是好的呀!以後的日子裡,青兒就靠著它們來提醒自己,什麼是自己能夠想的,而又有什麼是自己不能夠想的。”
“青兒。”他欲言又止。
我抬頭冷笑,目光與他緊緊相對,“這臉上的傷是拜你所賜,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