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牙齒般道:“天、魔、妖、孽!”猛地一揮袖,一道白光砸在身前的土地上,澎得一聲,土石四濺,塵土飛揚,大有將這漫天火光打壓下去之勢。驀得,他身子騰空,衣襟獵獵作響,“爾等隨我前去剷除天魔孽!”
待到迦世率眾僧趕回大雄殿之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昔日神聖的大雄寶殿如今發出一種令陰冷潮溼,彷彿地獄般死亡的氣息,濃重的血腥味表示這裡剛剛進行過慘烈的撕殺,但他卻沒有發現屍體,不僅是屍體就連活著的人也沒有,姬魔音也同樣不在這裡。
“迦續師弟!”迦世隱隱感到危險的氣息,以玄功傳音喊道,聲音遙遙傳出,在空蕩的寺院中迴盪著。
“迦續師叔!”這一次開口的是迦世最得意的弟子悟閒。
迦世隨著悟閒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迦續慢吞吞得走來,身上衣衫沾血,似是受了極重的傷,“慢!迦續有些異常!”他伸手攔住了意欲上前的悟濁和悟禮,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迦續的動作很奇怪,而且他的樣子——木無表情,一雙眼睛猶如死水般沒有光澤,突得但見迦續身影一晃,竟已來到面前,迦世不由得一驚,師弟的身法幾時變得如此了得,竟讓自己檢視不清。
“師傅,迦續”一旁的悟閒急忙擋在迦世面前,本要請命上前檢視,但卻發現了一件很怪異的事!他明明清晰得感覺到自己已經邁開步伐,行至迦續的面前,但他的眼睛所及之處,自己還好好得站在迦世的身邊,並未移動半分!
身體的反映與大腦的指示相悖而行,這種感覺瞬間將他的意識劈成兩半,彷彿自己的靈魂被抽拉出體,眼睜睜得看著自己的身體受著不知名的惡鬼所擺步,做著事與願違的事情。悟閒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一絲奇怪的感覺自指尖向上瞬間漫延至全身,就連血液也隨之沸騰起來,這種感覺他從未有過,心中警鐘大作,深知這樣下去極為危險,但身體卻完全不受意識的控制,正歡天喜地得迎接著這奇妙的感覺。漸漸得這感覺自四肢延至血脈,最後竟隨氣進入丹田之內,悟閒修真已達結嬰之境,此時他只覺得體只的元嬰已與這感覺相融合,不,已完全被其支配、同化!終於他臉上的驚恐慢慢定型,眼睛慢慢暗淡下去,變成與迦續一般的死寂,神智就被這感覺在無形之中輕易擊碎,完完全全喪失了對於身體的控制!
察覺到悟閒異常的迦世大喝一聲:“迦續你對悟閒做了什麼!”
“呵呵,沒想到摩羅寺的高僧也會成為我的人偶!”陰沉而尖銳的聲音自迦續的嘴裡發出,他的眼睛依舊死寂無光。
“你不是迦續,你究竟是誰?”迦世臉色微兇,接著催動玄功,一掌拍出。
迦續的身子急速向後掠去,但終究是晚了一步,掌力擦著半邊身子而過,瞬間血肉橫飛,鮮血四濺,那半邊肉身在掌力的作用下已化為肉末飛散在空,而另一半此時正被握著一女子的手中,正沽沽得滴著血。
“哈哈,何必這麼生氣呢!我只不過將你的寶貝師弟變成了我的人偶罷了!”這是一個極美麗的女子,一襲麻衣,雲鬢輕挽,柳眉鳳眼,眼波流轉中自有萬種風情,她臉上的笑容極為歡愉,輕輕撫著手中迦續的半塊屍體,眼中散發出興奮的光,“他本可以成為我最好的人偶,可惜被你一掌打碎了。真是個狠心的僧人,居然對自己的師弟下如此毒手!”女人流袖輕舞,隨手將手中的半截屍體扔到一旁,接著負手而立。
“迦持早已被你這妖女殺死!”迦世自知對方功力深厚,自不敢小視,發動玄功。
“奴家從不殺人,迦續根本沒有死,只不過是中了我的忘魂水,成為無血無淚只聽我一人命令的人偶,被你們稱作活死人的東西罷了。他可以活得很久的,但卻被你一掌劈成了兩伴,想活也活不成了。” 雖然她此時做得是世上最惡毒的事情,但臉上的表情卻真的如仙子般純真無邪,女子笑盈盈得將春蔥般的玉指指向迦世,“是你殺死自己的師弟,你這劊子手!”
“妖女,休得放肆!”說著迦世以玄功催力一掌擊出,五指倏然彈開,掌力登時分出尖銳的五條,宛如生了五隻堅實長角的滾圓怪物,向著那女子當頭劈了過去。
“哎呀,真是個野蠻的僧人!”女子秀眉微皺,嘴角輕挑,微一側身,那纖纖玉手自迦世的衣袖一拂,這飽含功力的一擊就這樣被她輕易的化解。
迦世一驚轉身又是一掌,此時只覺得身側寒光微動,簫聲大作,猛然驚覺意是姬魔音的魔音攝心!當下大驚,極忙提氣長嘯,以嘯聲以阻姬魔音的魔音,而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那女子突得近身,流蘇衣袖帶著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