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乾知道胡不歸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是在擔心,跟隨這位將軍征戰多年,有誰不知道銀鳳胡不歸是極愛護士兵的人,也深知剛才自己的行動多不妥,便只是一味得撓頭傻笑。
原來緊張的空氣,便這樣在方乾的傻笑聲與胡不歸的不滿中,變得緩和起來。
“不歸,你可有破陣之法?”司夜問道。
“這種東西凰伢那丫頭到是精通得緊,而我只不過略知一二,對於此術並不精通,也不看不出這是什麼陣,這陣裡還有什麼其他的殺招。不過,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它只是單純得想把我們困在這裡。”胡不歸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
“但願如此!”司夜長長得舒了口氣,不知為何他的心中總是會湧起一股危險,彷彿是身體的警戒大開,正在不停得向他示警,可是究竟是哪裡有危險,是這長歌鎮裡,亦或是不知為何,他想起了遠在塞外的許緋音。冷無意答應會照顧好她的,無論真假,她都是寒冰門的聖女,百年名門應能保她一身安康。可是即使如此,司夜仍是心中有著擔憂,不知為何。
日升月落,晝夜交替,司夜一行人被困在綏城已經整整兩日。兩天時間,說長不長,說不短,但短得幾乎讓胡不歸覺得自己還沒來得及回憶完自己所知道無幾的那幾個陣法,就已經過了兩天,卻又長得足以可以把人悶得發慌,比如那隨司夜進城的一萬士兵。
出征就意味著將生死付於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路,脖子上的這顆腦袋說不定哪一天就不再屬於自己,因此清閒的時候便盡情的放鬆,戰鬥的時候便拼盡全力。這城裡,有酒有肉,又物資豐富,而司夜御下,一直是松馳有度,獎罰分明,只要不因此鬧事而惹出麻煩來,也不去理會。因此這兩天的日子,對他們來說算是幸福至極。
不知是不是因為太清閒了,人便容易滋長出格外的閒情。剛才還好好喝酒的兩個士兵,現在竟開始爭吵起來,緊接著竟上升到了拔刀相向的地步,這是在司夜的軍隊中絕不曾發生過的事!
“曲雲、張生,你們兩個住手!”董千發現械鬥的兩個人正是先前與自己前去偵察的兩個人,因此急忙出聲喝道。
可是這兩個人殺得興起,只聞得兵器相碰的鐸鐸聲,哪還聽得到董千的阻止聲,更有甚者在一旁吶喊助威,唯恐天下不亂者,這爭鬥越發激烈起來。
司夜臉色一沉,目光如冰,緊緊得盯著那兩個人,只見身影一閃,一道墨色的影子衝入打鬥的兩人中間,伴著慘叫聲,一切便安靜下來。
“軍中私自械鬥者,殺。”司夜負手而立,臉上是足可以冰殺一切的寒冷,目光銳利如刀鋒,徐徐得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彷彿這一切都被司夜身上此時流淌出來的寒氣而凍住,連空氣都不再流動。
“啊——”一聲慘叫聲響起,這傳彷彿是開始的序曲,緊接著,一聲兩聲,很快慘叫聲此起彼伏。只見剛才還在圍觀計程車兵,拼命得用手抓著自己的臉,頭還有脖子,不消一會,臉上、脖子上的面板都被抓破,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停下來,仍舊在不停得抓著,直至血肉模糊,深可見骨,痛苦得哀號聲,拌著這血淋淋的場面,讓觀者的後背不由一陣陣發涼。
看著眼前的場景胡不歸的眉頭微皺,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峻,低低得說道:“終於忍不住出手了嗎?”打過正在地上打滾的這幾個人,怎麼突然就發起來狂來,究竟是什麼陣法
司夜看著倒在地上,一邊不停抽搐著,哀嚎著,一邊不停得抓著自己早已破爛不堪的身體計程車兵,微微垂下眼眸,長嘆一聲,一道寒光,劃過天際。
“將、將軍,你、你居然殺了他們?!”司夜轉頭髮現說話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剛想這軍中幾時有這樣的少年,待看到他眉間的黑痣,這才記起他是董千的侄子董威,幾天前董千曾來找過自己,想讓父母雙亡的侄子從軍。司夜嘆了口氣,這樣的場面對於他這個孩子來說還太過刺激,想必是董千不放心自己的侄子,才把他帶進城來。
一旁的董千看到這般情景,急忙大聲喝斥道:“董威!不得對將軍無禮!”
董威無視叔叔的喝斥,看著躺在地上停止呻吟計程車兵,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指向司夜的手指微微顫抖著,“將軍,你、你怎麼可以殺死他們!”
“死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解脫。”胡不歸話音剛落,手中的摺扇瞬間化作殺人的長劍,慘叫聲停止了,地上只留下十來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你、你們太殘忍了!”董威氣憤得指責道,“司將軍,他們都是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