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咬緊了牙,任憑那鑽心的疼痛,卻一聲不吭。淚水決堤而出,隨著那撞擊,一下一下地潑到枕上。
脖頸裡一陣刺痛,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源源不斷的抽出,片刻肩上也是一陣刺痛,背上,手臂上,到處都是刺痛的感覺。她整個人都被拉了起來,只有膝蓋抵著床,她的手臂被抓著,那一下重似一下的撞擊便躲無可躲,毫無緩衝地在她體內肆虐。
景苒看到自己的血順著肩膀緩緩流下來,流到手肘,一滴一滴地滴到床上。眼角瞥到和她破碎的衣裙一起,被丟在地上的那枚玉佩,閃著微微的柔和的光,就像那人溫柔的目光,卻是在看著她這狼狽模樣,景苒覺得,她的心死了。
莫悠覺得他今天是做錯了,真的做錯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失控,清醒過來的時候,那女孩已經只剩一口氣了。他慌張地咬破自己的手腕遞到那女孩的嘴邊,可她卻連張開嘴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慌了神,急忙含了自己的血捏開景苒的嘴灌給她。手忙腳亂地解開她手上的繩子,那鮮紅色的勒痕如此刺眼。那女孩渾身是血,床上也都是血,卻從頭到尾一聲也沒有哼過。為什麼不喊?為什麼不求他停下?為什麼要那麼倔強?
“苒兒,苒兒。”莫悠拍著景苒的臉,想要喚醒她,卻是沒有反應。他又連灌了她幾口血,才見她慢慢轉醒了過來。
那女孩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看他,氣若游絲地說:“弄完了?那你回去吧。”
莫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那間房間的。只知道自己做錯了,大錯特錯。
莫悠一夜無眠。
景苒昏睡了兩天。
晉安殿裡。
桓之今日心情頗好,因為他連贏了蕭池兩盤棋。他的膝上蹲著一隻白狐狸,小小的,皮毛水潤油亮,眉眼細長,總帶著種含笑的表情,左邊眼角下有紅豆大小的一簇紅毛,身後拖著九條蓬鬆的尾巴。他揉了揉那隻小狐狸,對它道:“怎樣,我這棋藝不是蓋的吧?”
那狐狸乖順地蹭了蹭他的手,便把肚子翻過來給他摸。他揉了揉那狐狸的小肚子,狐狸眯著眼睛似是頗為受用,卻見他揉著揉著,越揉越往下,最後在那狐狸後腿間的小球捏了一把,那狐狸便吱吱的叫,往他懷裡竄。
“你這惡趣味。”蕭池支著頭,拿眼角瞥桓之,道:“難不成你對真身都有興趣麼。”
桓之嘿嘿一笑道:“那得變個大些的才好,這麼小的不好弄啊。是吧,小七?”說著便逗弄懷裡那狐狸。
蕭池搖搖頭,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道:“對了,你上回不是說我觀裡有個小妖精在拜麼,我有一日見到了。“
桓之抬起頭,好奇地道:“咦,你竟然去了那觀裡?”
“路過而已,覺得有股妖氣,便進去看了眼。”蕭池道:“你可知那小妖精長得像誰?”
“嗯?”
“還記得你當年喜歡的那個血妖麼?”蕭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背上道。
“景睦彥?”桓之睜大了眼。
“恩。”
“怎麼,他還有活到現在的姐妹?”桓之被提了興致,拍拍那小狐狸,將它放下地去。
“那小血妖身上有股仙氣,我問她,便說她母親曾是神仙。”蕭池道。
“哦?景睦彥生了個女兒?”桓之摸了摸下巴,道,“有趣啊,這可是天底下頭一遭吧?”
“興許吧。”蕭池抬眼看了看桓之,忽然一笑道:“那血妖最終還是喜歡女人啊。”
桓之無奈的笑了起來,道:“是啊,怎麼辦呢,可是我當時就是喜歡他寧為玉碎的那股倔強勁頭啊。”想了想又道:“他那丫頭長得如何?”
“好看。”蕭池道。
“那你收來麼?”桓之朝蕭池挑了挑眉。
“你以為我是你麼?也不管人願不願意?你這神仙做得跟土匪似的。”蕭池笑道,“何況,那丫頭那日許的願有趣極了。”
“什麼?”
“她願東辰君平安。”蕭池正色道。
“東辰君?看東天門的那個?”桓之問。
“這個你應該比我熟悉些吧?”蕭池笑道。
“那是!”桓之有些得意,“那小子長得也是真好的。”
“你啊!”蕭池彈了一枚棋子出去,桓之順手一接,“你若要把守界的也給騙上榻去,我看玉帝不扒了你的皮,再來一盤吧。”
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這sm的。。。。。我覺得我肉越寫越好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