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獨立倚夢中。。。。。。
莫悠,莫憂!
景苒坐在小花背上,靠在蕭池懷裡,一路沉默無語。蕭池也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把她緊緊摟在懷裡。進了殿裡,蕭池拉著她的手回了臥房,喚了小童帶她去洗漱。蕭池自己也洗漱完踏進臥房的時候,只見景苒乖乖地坐在榻上,見他來了便朝他笑了笑。
蕭池坐在榻邊,伸手將景苒半溼的長髮握在手中烘乾,又拉了她躺下,便熄了燈,側臥著攏她在懷裡,把臉貼在她的額頭上。
兩人很久都沒有動,半餉,景苒道:“今日說好的,你要折騰多久我都不逃的。”
蕭池吻著她的額頭道:“今日不折騰了,先欠著吧。”
景苒把身子朝蕭池懷裡縮了縮,沉默了一會兒道:“蕭池,我只是有一點點難過,其實也沒什麼的。”
“我知道。”蕭池輕輕撫著她的背道,“沒關係的。”
突然,景苒在眼眶裡憋了許久的淚再也忍不住了,像是掙脫了堤壩的潮水,湧了出來。景苒無聲的哭著,眼淚打溼了蕭池胸口的衣裳,蕭池輕撫著她的長髮,一遍又一遍地道:“沒事的,沒事的。”
“若是這世上沒有莫悠,該有多好。”景苒幾不可聞地道。
第二日景苒醒來的時候,下意識地伸手往外摸了摸,蕭池已經起床了。景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坐起身來,喚了一聲:“蕭池。”
“醒啦?”景苒聽得蕭池應她,只見蕭池坐在屏風面前,手裡握著支筆,在屏風上面畫些什麼。
景苒好奇地下了榻,赤著足走到蕭池身邊,道:“你在做什麼呀?”
蕭池將她抱起來坐到自己身上道:“你看呢?”
景苒好奇地打量那屏風,原本的山水並未改變,原先的蓮花池似乎也沒有改變,只是有一朵大大的蓮花上面,多了一個穿著白衣的少女,赤足站在那荷花之上。
“咦?”景苒見那少女只還是畫了個輪廓,五官和細節還未畫上,便道:“這是畫的我麼?”
蕭池吻了她一下道:“除了你還有誰值得我來畫的?”
景苒便笑了起來,道:“我坐在旁邊,你好好畫。”
“別動,”蕭池一把拉住她道,“就坐在這裡,我好仔細照著你畫。”
“那我幫你拿著畫盤。”景苒說著便從蕭池手裡接過了畫盤,捧在手裡,認真地坐好了一動不動。
蕭池笑了起來,便提筆繼續畫。
慢慢的,那畫上的姑娘,有了眼眉,有了紅唇,表情像是生動起來,和景苒十足相似。那秀髮也似是絲絲分明,蕭池又提筆在那黑髮的周圍勾上一圈淡淡的紅色,想了想最後又在那姑娘的腳踝上畫上了一串金鈴,身子往後退開幾分,仔細瞧了會兒,對景苒道:“像麼?”
景苒湊過去認真瞧了瞧,笑容燦爛,道:“我有這麼好看麼?”
“自然是你更好看的。”蕭池捏了捏她的小臉道。
傍晚的時候,兩人去了後山桃花林旁的鏡湖玩,景苒極喜歡這湖,一邊是十里桃花雪頂青山,一邊是寬闊的鹿鈴草原。蕭池招來了一條小小的烏篷船,兩人坐在船上,悠閒極了。
“蕭池,”景苒枕在他的膝上,手裡還是卷著他的一縷銀髮道,“你怎麼又會吹笛子又會畫畫?”
“我閒來無事,便什麼都會一些吧。”蕭池道。
“你笛子吹得實在好聽,再聽一次好麼?”景苒道。
“那你跳個舞給我瞧。”蕭池道。
景苒想了想道:“這船上不好跳,我唱歌給你聽吧。”
“好。”蕭池笑道,憑空拿了支竹笛出來,那悠揚的笛聲便四散了開來。
景苒閉著眼睛聽,那笛聲似是從遙遠的天外傳來,又似雋永綿長。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先生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先生。”
景苒隨著那笛聲,輕輕地吟唱,那婉轉的歌聲附著笛聲,在水面飄蕩。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笛聲緩緩地停了,在這水天之間四散開去,湖上安靜極了。蕭池拉起了景苒的手,握在掌心:“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
緩緩的,蕭池俯下身,他銀色的長髮像一個帳子,將景苒攏在裡面,景苒看著他的眼睛,溫柔的,深情的,閃著紫金的流光,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連呼吸都快要融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