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悠手裡的酒杯裡“叮”的一聲,落進了一滴淚。他轉頭看時,莫悠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又似什麼都沒有過。
辰蘇白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拍了一下莫悠的肩道:“算了,其實不過也就是這樣。”
莫悠轉頭看看辰蘇白,慼慼然地苦笑了一下。
“苒兒有一日跟我說,她娘說過,喜歡一個人也並不一定要跟他在一起,看著那人平安順心也就足夠了。”辰蘇白緩緩道。
莫悠愣了愣,道:“那你覺得呢?”
“也許吧。”辰蘇白道。
莫悠從辰蘇白的外宅出來後,並沒有回長右殿,而是七拐八拐地穿過一條陰暗的長廊,來到一扇巨大的黑鐵門面前,那門緩緩地開啟了,莫悠走了進去,抬頭看了看斜靠在那寬大的王座上翹著腳吃東西的黑衣少年,道:“西魔君可好?”
那少年轉頭看他,一雙眼睛倒是又黑又亮,笑著道:“長右殿,你還是來啦,坐,坐!”
莫悠點點頭,坐下身,眼角冷冷地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魏夏。
那魏夏像是中了支冷箭般的一陣戰慄,認真鞠了個躬道:“父親。”
莫悠沒搭理他。
那西魔君開了口道:“魏夏,你爹來啦,我覺得你沒什麼用了。”
那魏夏身子一軟稀里嘩啦地跪趴在地上,如搗蒜般磕頭道:“魔君,魔君,魏夏願永生永世服侍魔君!魔君有什麼事情,儘管差遣小的,小的萬死不辭!”
那西魔君一笑,竟是個俊美天真的少年模樣道:“長右殿,他上次說你對他不仁,以後都跟了我,你怎麼說?”
莫悠往椅背上一靠,道:“我早就沒這麼個孽子,西魔君若喜歡,便隨你處置。”
那地上的魏夏慘叫起來,朝莫悠爬過去,大喊“父親,父親!”莫悠一腳把他踢開。
西魔君一下坐起身來,盤著腿坐在那王座上,笑著拍手道:“太好了!太好了!魏夏,你剛剛說什麼,為了我萬死不辭是麼,是麼?”
那魏夏哭著直喊:“魔君饒命,饒命!”
“說過的話哪能不算啊!”西魔君往前探著身子,在空氣中嗅了嗅道,“我早就想吃你了!你別的用處一點都沒有,就是聞著還挺香,觀虛,觀虛,快點把他給我捉來,我好餓!”
那西魔君一邊鬧,一邊朝站在他右下側的黑斗篷招手。
那穿著黑斗篷掩著臉的觀虛道:“是,主人,等會兒就把他送去主人殿裡。”說著便揮揮手命人將那魏夏拖下去。
那魏夏聲嘶力竭地哭喊:“父親,父親救我!父親!看在小秋的份上,救救我!”
莫悠冷冷地看著他,道:“下去陪小秋吧,她定是想你了。”
那西魔君又鬧騰起來了:“觀虛,觀虛,不要等一會兒,現在就吃好麼?”說著便伸手去扯那黑斗篷的袖子。
觀虛朝西魔君欠了欠身,語氣溫柔地道:“長右殿在呢,現在吃不禮貌,主人稍稍等一等,待和長右殿談妥了事情,我就叫人把魏夏帶過來可好。”
西魔君滿心不情願地“哼”了一聲,一雙赤著的腳,在空中踢了幾下,道:“好吧好吧!”又眼睛一轉道,“那先吃一隻手好不好?反正等下還會長出來的,血族不是會自己長的麼?是麼長右殿?”
莫悠眉頭微蹙道:“是會長的。”
那西魔君便又拽了觀虛的袖子搖著道:“觀虛,好不好,就先吃一隻手,我一邊吃一邊和長右殿談嘛,觀虛!”
那觀虛長長地嘆了口氣,又看了看莫悠,莫悠無奈地點點頭。
不一會兒,聽到殿後一陣慘叫,片刻,侍者端了一隻大銀盤子上來,上面放著魏夏的一條手臂。
那西魔君見了便高興地歡呼起來,盤著腿雙手抱著那條手臂,笑眯眯地啃了起來。莫悠覺得一陣噁心。
莫悠走後,天快要亮了,觀虛遣走了大殿裡的下人,坐在魔君身旁看著他歡快地吃魏夏。
“未蒙。”觀虛喚那西魔君道。
“嗯?”西魔君嘴裡鼓鼓的應了一句。
“今日身子覺得如何?”觀虛的聲音柔和。
“還是很餓,不過這魏夏還真是好吃。”少年魔君答到。
“未蒙,”只見那觀虛伸手,竟是溫柔地摸了摸魔君烏黑的長髮道,“你若是要召喚那魔羅大軍,定會消耗許多,我這些日子會盡量多給你找些吃的,可好?”
那魔君未蒙,抬頭看了看觀虛道:“召喚那魔羅軍可累了!真的,觀虛,我覺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