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命契?”
蕭池瞧了一眼景苒,心想這傻姑娘還當真了,想著反正事情也回不去,便道:“若是我心情好,大約不要也罷。”
只見景苒的眉眼垂了下來,竟是有些哀傷。蕭池心中暗自搖頭,想著這傻姑娘估計是喜歡那東辰君,心不甘情不願的跟了莫悠,吃了不少苦,如今知道其實當初未必如此,心裡悔得很,便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將她放在椅子上道:“算啦,吃飯吧。”
景苒長舒一口氣,突然覺得在先生面前這樣鬧情緒不好,便又朝蕭池笑了笑,看了看桌上的菜色,果然有兩個魚菜,便道:“好香的。”
蕭池也坐下,道:“那便多吃些。”就動了筷子。
景苒嚐了一口魚,覺得很是鮮美,便滿足的笑了笑,但見蕭池並沒有吃魚,便道:“這魚很鮮,先生不吃麼?”
“我嫌魚刺麻煩。”蕭池道。
景苒突然覺得很有趣,這無所不能的先生也會嫌魚刺麻煩?那不如使個法術把魚刺便沒了不就好了?想著便覺得心裡一樂,微微笑了笑,便拿了個乾淨的碟盞,夾了一塊魚,用筷子細細的把魚刺剔走,放到了蕭池面前。
蕭池愣了一下,看了看景苒,又看了看那魚,心裡不知為何隱隱地動了一動,便夾了那魚吃了。
蕭池平日裡並不常吃飯,原本他也不需要吃飯,更不會和殿裡的妖精一起吃飯,最多就是桓之來喝酒的時候弄兩碟下酒菜吃著玩,今日真的是心血來潮,才和景苒一起吃個飯。但在他漫長到無邊無際的人生中,從來沒有一個人為他剃過魚刺,這種感覺太過陌生,這就是所謂的被照顧的感覺麼?
他蕭池縱橫四海,無所求亦無所不得,有誰會不自量力的想要照顧他?但這剔了刺的魚,卻是他從未得過之物。
蕭池不語,兩人默默的吃了飯。吃完了飯,蕭池讓小童送景苒回屋,景苒走的時候,問他討了那幾本沒看過洪荒巨獸的書,行了禮便回了。
景苒走後,蕭池一個人坐在荷花池邊,他忽然覺得心裡有些空落落的,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他拿了本書看,但似乎也沒什麼心思,又釣了一會兒魚,那些魚都知道他釣起來也會放回去,便十足笨的咬鉤,他也覺得頗沒意思。一直熬到晚上,他覺得不知為何心裡有些煩,想了想,便招了個小童來,道:“叫淮源來。”
不一會兒,一個銀衣的女子款款走來,身弱無骨,搖曳多姿。走到蕭池面前,便行了個禮道:“先生。”蕭池“嗯”了一聲,那女子便像是蛇一般的纏了上來。
只見女子眉眼細長,眼尾長長的拖著兩條紅色的眼線,眉心一個三葉硃砂紋,眼角眉梢風情萬種。這名叫淮源的女子,實為一條足有五千年修為的化蛇,這蛇生於北方極寒之地,背上有雙翼,身上的蛇鱗片片猶如水晶般純潔透亮,只要一片含於舌下,哪怕是炎炎夏日也會覺得頗為清涼。若是用其鱗片製成軟甲,穿在身上,哪怕是烈焰之地,也可輕鬆穿行。
雖然此蛇毒性猛烈而且兇猛異常,普通的仙妖都難近其身,但有一年還是被人制服了拔了鱗片,遍體鱗傷幾乎活不成了,她求了蕭池,蕭池便將她收下了,至今已有三千年多。
在晉安殿裡的妖精來來去去,淮源跟著蕭池的時間最長,修為最高,和蕭池也最是親近。但如今蕭池已有好些日子都沒有喚她,她聽說是新來了個小血妖,不過今日先生既然又喚她了,便是那小血妖的新鮮勁兒過去了,自然便想到她了。
淮源把身子略微一縮,那銀色的紗裙便滑到了地上,她赤。裸著的身子纏上了蕭池,手便往蕭池的衣服裡探去。
淮源知道蕭池往日裡最沒有耐性了,所以她從不搞什麼花樣,向來就是這麼直奔主題的,若是放在平日裡,這會兒蕭池早就拖她到榻上單刀直入了,但今日裡怎麼她都轉了半餉了,還沒反應?
淮源探頭望了望蕭池,發現蕭池竟然在出神,她一愣,便喚了一聲:“先生?”
蕭池被她喚了也是一愣,見淮源赤。身。裸。體的纏在他身上,眼神勾魂似的看著他,兩條修長的腿盤在他的腰上扭動,但他竟然沒有了心思,覺得頗為膩味。他拍了拍淮源的背道:“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你先回去,我過兩日再找你。”
淮源頓時驚呆了怔在原地。三千多年了,她跟著先生這整整三千多年,先生第一次在榻上竟會想起有些什麼事,要趕她回去,淮源覺得她傷了心,不知所措的下地穿好衣服,行了個禮便默默回去了。
會不會先生不要她了?淮源一路走一路想。但這怎麼可能?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