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為何出言戲弄?難道不知道這帶山是誰的領地嗎?”這小傢伙眼睛滴溜溜亂轉,發現唐城後,小吃了一驚。繼而,盯著唐城,目不轉睛。
“這裡是帶山,也就是說,你是灌疏了!”唐城微微一笑,明白自己的位置是在崑崙墟的東部地區。
“當然,你是誰?”灌疏一族並不以武力見長,他們大多數的族人都沒有修行到元神期,故而這一次遠征極暗天堂,他們去的族人不多。
唐城沒有理會這個少年,他徑直走到溪畔,附身觀望。若是這少年沒有說謊,這條小溪就是彭水了。
溪水清澈無比,站在溪畔甚至可以看到水底搖曳的水草。唐城看的是如此認真,讓這少年好奇起來,忍不住問道:“老頭,你在看什麼?”
唐城一愣,轉過身來,道:“你叫我什麼?老頭?”
這少年撇了撇嘴,道:“你不是老頭是什麼,看你的頭髮一片雪白,像我爺爺一樣!”這少年說完便後悔了,這不是自己罵自己麼?
唐城在此附身看著波光嶙峋的溪水錶面,一個黑袍銀髮的形象映入了眼眸。唐城咧嘴苦笑,他也咧嘴苦笑。
“哈哈,還真是一老頭呢!”唐城揚聲大笑起來。這少年低聲道:“原來是一個瘋子!”他話音未落,便見唐城指尖一挑,溪水中突然飛出來一條怪魚,被定在當空不上不上下。這魚左右掙扎,發出嘰嘰喳喳的叫聲,宛若喜鵲。
這怪魚,形如雞,羽毛斑斕成五彩,三尾六爪四目,形容古怪之極。正是崑崙墟帶山特產的脩魚。
這少年吃了一驚,這脩魚乃是看上去弱小,但其實已經結成了妖丹,實力與他相比也毫不遜色。如今,被唐城輕鬆調戲至此,絲毫反抗不得。他再次看向唐城的目光中充滿了敬畏。敬畏力量,是崑崙墟所有異獸的本能。
這脩魚掙扎了一番,見完全沒有效果,頓時發言道:“放開我!”其音清脆悅耳,竟是一個女子。
唐城笑著鬆手,那脩魚落地時,已經化作了一個梳著雙丫辮的少女。錦衣斑斕,耀目生輝,一雙眼睛眼睛大而明亮,充滿了憤怒,以及恐懼。
被人控制的不能動彈的感覺實在是糟糕透了!
唐城歉然一笑,道:“我只是要確認,這是不是帶山!”言罷,唐城一抬手將定光佛的屍體仍在了地上。
此舉嚇了兩人一跳,急忙向後退開。定光佛的屍體被唐城斬成了兩截,卻沒有一點一滴的鮮血流出,其身體當真是如枯木一般。
定光佛最先修行的功法是生死枯榮訣,修行至巔峰時期便是如現在一般,身體堅硬如鋼,一旦死亡全身的血肉精華便凝聚在心頭一滴鮮血之中,只要元神未損,便可以快速無比的重生。
而在平時的戰鬥中,卻是一切如常。該流血流血,該受傷受傷。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定光佛修行的竟是生死枯榮訣。
然而,唐城那一劍,上溯一億年,直接在源頭上斬殺了定光佛的三魂七魄,自然叫他橫死當場。雖然他的肉身仍舊依靠本能,將全身精華凝聚於一點,但生機盡絕,再沒有重生的機會。
唐城附身在定光佛的屍體上檢查,對於這一點,唐城慎重之極。本來,胎藏界中有江蚊及小青在,這種小事可交給他們負責。但唐城覺得《現在賢劫經》關係甚大,交給外人著實放心不下,故而還是親自動手的好。
唐城在那兒鬼鬼祟祟的,叫身後的童男童女嘀嘀咕咕起來。
“周悠,嗯,小悠,你說他在做什麼?翻屍體?難道真是一個瘋子?”
“大白馬,誰讓你稱呼我小悠了。還有你真是的膽大包天,敢叫他瘋子,不知道他一根指頭都能摁死你嗎?”
“誰讓他欺負你來著,誰欺負我媳婦,我就弄死他!”
“那你去呀!”
“這個,還是以後再說吧。小悠,你看他一把年紀了,我還小咧。等以後我長大了,看我不揍死他,再給你出氣!”小灌疏滿嘴跑火車的佔便宜。
唐城卻不在意這點小事,他幾下便搜遍了定光佛的全身,除了儲物指環外,空無一物。所有的希望都在那一枚小小的指環中了。
隨意的伸指一點,神霄混沌天劫劍應指而出,定光佛的肉身便頃刻間化灰,唯獨留下一滴鮮血飄浮半空。
那一滴鮮血圓滾滾,沒有腥味,反倒是一股清香在四周盪漾。血虹的表面上閃耀著星紋,組成了一棵根深葉茂的大樹。
那是修行生死枯榮訣的必然現象。
唐城不由的輕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