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高高隆起,雙目深陷,鼻樑挺直,嘴唇薄如刀鋒,雙目顧盼之間,宛若天神在世。雖然沒有半點修行者該有的氣勢,但那爛陀寺的兩名知客僧在他面前戰戰兢兢的連話也說不連貫。
“貴客,貴客來,來我們那爛陀寺,有,有何貴幹?”在這一刻,那兩人彷彿回到了尚未修行的幼年,面對虎視眈眈的猛虎的那種恐怖到極點的無力感。
此人沒有開口,他仰起頭來,眯著眼睛看著那爛陀寺那高聳的牌匾。三聯式的石牌寬三十丈,高及五丈,中間的部分上是蝌蚪文書寫的那爛陀寺。歷經數十萬年的風吹雨打,這石扁充滿了歲月的痕跡。
“那爛陀寺。滄海桑田,百年準備,就只為了今日。”此人喃喃自語,臉上充滿了複雜的表情。接著,此人向兩名知客僧咧嘴一笑,雙袖拂出,兩僧眼神猛然呆滯,緊跟著七竅不斷的冒出黑煙,渾身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下去,最終化作了一具黝黑的骨架。
“無天前來拜山!”聲如雷震,響徹百里。黑袍人手掌一翻,一根黝黑的戈矛出現在手中。在長戈出現的瞬間,天空為之一暗,周遭的光線盡數被這長矛吞噬。
光線扭轉,無天俊偉的身影變的好似妖魔一般古怪。長戈向前一劃,虛空中波紋盪漾,那爛陀寺的山門牌匾轟然倒塌,碎裂成拳頭的大小的石塊,整齊之極。
自那爛陀寺建立山門以來,從無一人膽敢做出這種攻擊。這,意味著,勢不兩立。無天駐戈而立,好似下凡的神將。
那爛陀寺實在是平靜的太久了,受到這種挑釁,竟未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等一些和尚走出山門察看是,方才發現山門的匾額,竟被人擊得粉碎。
“啊啊啊!”慘白的臉色配合著驚天的慘叫,使得那爛陀寺的前院亂做一團。無天微笑而立,只是,那笑容經過光線的扭轉之後,詭異無比,好似魔鬼般猙獰。
過了一會兒,那些驚慌失措的僧人總算是看到了傲然而立的無天,已經倒在地上的那兩句骨架。
“是他,是這妖人,超度他吧!”
十七八個和尚各自施展術法,剎那間,金光亂飛。有先天一氣大擒拿,幻化出巨掌凌空拍下;有施展戒刀,森寒的刀氣破空斬來;有施展劍氣,一道道劍氣鋒芒四溢,迴旋絞殺。這些僧人人數雖多,但彼此之間毫無配合,甚至那刀氣和劍氣在半空中彼此碰撞,消散一空。
無天看的想笑,微微搖頭,低聲道:“就是這樣一群傢伙將我的祖輩趕出了中土,當真是不可思議!”
言罷,無天悠然抬腿邁步。身形一動,在後面拉起一溜的殘影。長戈掃處,那些僧人無一合之將,十蕩十決,彈指成灰。
這些和尚有幾個已經結成舍利子,成就羅漢果位,可是在長戈之下,他們脆弱的宛若嬰兒,數十年苦修當不得無天輕輕一刺。
輕鬆滅殺諸僧,無天縱聲長嘯,戰意沖霄而起,使得那爛陀寺的諸多高手霍然一驚。之前,無天放言拜訪,並未被圓悔、法性等人放在眼裡,只當是那個不知深淺的傢伙前來挑釁。而如今,無天的氣勢明白無誤的告知眾人:睜開你們的眼睛,不要小看我。
第382章 群豪戲
法性走出日輪殿,若有所思的看著前殿的所在。他五指虛張,凌空抓了一把氣息放在鼻子下輕輕一嗅,隨即臉色大變。
這是道真的氣息,該死,這是他死亡的味道!
守門的兩個僧人微笑著躬身向法性行禮,可一向在僧人面前十分有禮的法性此刻卻沒有任何反應,彷彿沒有看到一般,如飛而去。
同一個瞬間,一處燈火通明的佛殿內,三盞油燈噗的一聲熄滅,緊跟著又是一盞。守殿的僧人本來正醉眼朦朧,然而在光線明暗的那一個瞬間,此人猛然驚醒過來,他從青石地板上一躍而起。他額頭上冷汗直冒,雙目在燈座上一掃,隨即飛奔離去,看他惶急的樣子,彷彿有一群野狗在咬他的屁股。
這一處佛殿地處偏僻,青瓦紅磚有些殘破。這一出佛殿叫做長生殿,這裡的油燈乃是本明燈。
在那爛陀寺,只要修行到了羅漢果位,便可以再這長生殿中燃起一盞油燈,油燈滅意味著修士的隕落。而如今,一下子滅燈四盞,這已經是百年不遇的大事。
守殿的和尚慌張的推開了方丈室的大門,連滾帶爬的衝了進去,大叫道:“主持方丈,大事不妙,玄湫、玄明等四人突然被殺,請主持方丈定奪!”
“玄木,你慌什麼?”圓悔痛斥了那僧人兩句,然後道:“臨近大事要精心,你也是修佛之人,卻還如此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