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強人意,甚至還比不上唐城自創的神霄五行天劫劍。
這很不正常。
按照唐城的理解,這應當與自家的閱歷不足有著極大的關係。這門劍法會自發的記錄天地間的種種規則,隨著唐城的成長而成長。
比如說,今日唐城若是以般若真劍擊穿玄龜聖王的龜甲防禦,那麼,將來再遇到同樣的對手,這門劍法便可輕鬆穿透對方的防禦。
這便是般若真劍的厲害之處,這本來已經足夠叫人欣喜,可唐城乃是貪心不足蛇吞象的性子,總想著三兩日修行便可屹立天地之巔峰,橫行霸道、所向披靡,殺盡世間一切不平。
可你又不是話本里的主角,如何能夠呢?
百般思考,都沒有速成之法,唐城無奈之下,摸了摸自家的光頭,整理了下大紅袈裟,泱泱而去。
以步步生蓮之術趕路並不快,但好在有沿途美景可供欣賞,在沒有壓力的情況下,這不失為一個絕妙的選擇。
大唐的北方已經平靜下來,有李琦的絕世戰功作為基礎,沒有誰膽敢老虎頭上拍蝨子,再起兵戈。
古語有云: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雖然大唐僅僅動亂了三年,但有唐非凡等魔門眾人在其中撥弄是非,使得這一次動亂造成的破壞遠超以往。雖然不是十室九空那麼嚴重,但已有三成的人口成為這一次番王之亂的祭品。
寧為太平犬,不為亂離人。
經過了一番生死掙扎的百姓分外珍惜這一次太平的機會,農人們在田地間清理野草,村舍中炊煙裊裊,持家的婦人已經將飯蒸熟。
唐城忽有所感,他已經有太長時間不曾和自家的父母團聚了,可謂不孝。而這種普通人的幸福他雖然羨慕,卻不會投身其中。
因為,這種幸福太過卑微,卑微的任何一點影響都足以讓其粉碎。若是佛道兩宗沒有擋住妖族和修羅族的攻勢,大唐的北方勢必陷入地獄烈火,還哪有幸福可言?
就算是兩族被整個的趕走,隨便一些強盜也足以打破這種虛假的幸福。唯有自身的強大方才足以保證安全,也才有資格去奢談幸福。
這就是唐城為何對修行如此執著的原因,當年唐城的爺爺身體本來無病無災的,卻突然死亡,那給了唐城以致命的打擊,也給唐城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機遇。
生死如輪轉。
看破生死的有兩種人,一種是萬念俱灰之徒,一種是隨波逐流之輩。所謂看破紅塵生死的高僧,都只是笑談而已。天地間有情眾生無不愛生而惡死,這是銘刻在他們魂魄中的本能。
就在唐城胡思亂想之際,前方百十里處突然飄起了一陣濃煙,隨風而來的還有幾聲慘叫。唐城一驚,急忙踏破金蓮,飛速前往察看。
此時,正值夕陽西下時分,昏黃的陽光為整個天地鍍上了一層暖暖的色調。此處是一片山林,迷濛的霧氣在山林中游蕩,遠遠的看去,彷彿這諾大森林的頂端竟是一片坦途。
似乎那最初的幾聲慘叫聲驚動了森林中的古猿,使得淒厲的猿鳴不絕於耳。百十里距離,唐城眨眼即至,趕到一看,竟是兩方人馬在浴血搏殺。
這雙方人馬一看便是山林中的強盜,衣衫穿著各異,大都是土布縫製而成,灰不溜秋。腳下大都是草鞋,衣衫破爛的樣子比乞丐也差不了多少,顯然頗為窮困潦倒。
一方守,一方攻。尖尖的原木宛若一圈柵欄,藉助地勢形成了難以逾越的屏障,並且,有箭塔在不停的騷擾敵方進攻。
這煙霧就是攻方以火箭點著了箭塔所致。木製的柵欄是就地取材,用山林中木材曬乾製成,雖然結實,卻不耐火攻。在山林中縱火十分危險,稍有不慎便是玩火自焚的下場。而如今,這攻擊的一方顯然便是這樣的打算,他們不僅點著了箭塔,連那七尺高的尖柵欄也沒有放過,已經燒成了黑乎乎木炭。
這時,攻方發一聲吶喊,十七八個人抱著木柱,咬牙切齒的爬坡而來,猛然撞在了燒透的柵欄上。
轟隆一聲巨響,木炭飛揚,那山寨的防守終於告破。攻方的強盜頓時氣勢暴漲,順著那缺口便殺了過去。
這裡是益州西部,向來是民風彪悍。一旦遇到戰亂,這一帶的人便遷入山中,結寨自守。此處山高林密,官軍也拿他們無可奈何。
這裡的山寨和強盜幾乎就是同義詞,唐城一見他們的衣著打扮便失去了管事的興趣。這裡的人因為一句閒話都可以生死相搏,說不定這一次的死鬥其原因只是因為彼此看不順眼。搖了搖頭,唐城正準備離開時,忽然發現地面的動靜不大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