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著五湖四海之水也難以洗淨的仇恨和悲怒。
關於幽冥界修羅族的訊息,那爛陀寺一向封鎖的非常嚴密,道門對此一無所知。然而,普度禪宗和淨土宗都是從那爛陀寺分裂而出,對那爛陀寺的深度機密一清二楚,自然知道修羅族的一些訊息。
義根、義存兩僧見這那爛陀寺掌門信物不似作假,心中震驚難言。那爛陀寺,兩僧心中永不墜落的天宮,今日竟然隕落當場。
他們二人乾澀的一笑,道:“那爛陀寺都已經毀滅,我們普度禪宗如今只剩下我們師兄弟兩人,哪裡還有抵抗的實力?”
唐城默然不語,過了一陣,他方才道:“適才兩位所言切中要點,普度禪宗如今高手凋零,若是妖族聯軍若要攻伐此處,貴宗定然難以抵抗,為今之計,唯有遷居大唐北方,或者還可延續禪宗道統。”
義根、義存兩人對視一眼,面露難色,道:“我們禪宗上千名弟子,一旦走出九天十地伏魔陣,只怕就要遭到妖族和修羅族的聯手屠殺,不知劍齋能否想辦法前來援助一二,若是忘憂真人在此,諒那些妖魔鬼怪也不敢如此囂張。”
這種恭維話,唐城已經是完全免疫,而且,他此時聽了,反覺得失望異常。相比普寂老僧笑對生死的灑脫,這兩人顯得如此卑瑣。
唐城再懶得廢話,他已經做到了自己該做的事情,接下來,他必須立刻返回昆吾劍齋,將這一次的變故詳細告知冥夜真人,也好提前做好準備。
然,就在此刻,天空猛然一暗,一根通天巨柱遮蔽驕陽,轟然砸下。若是這巨柱落下,怕不是整個山頂大湖都要被摧毀的一乾二淨。
就在這剎那間,天空中霞彩層層疊疊的飛灑半空,將這巨柱的去路阻住。那霞光並非單純的阻擋巨棒的去路,而是陡然升起九道透明的霞光,呈九宮之狀,深入九天罡風之中;更有十道無形無質的霞柱,穿過重重阻礙,深入地維之內。
那通天巨柱砸下的瞬間,只見那宛若罩子的霞光猛然向下凹去,然後猛然彈起,將那巨棒輕鬆送走。
唐城對這九天十地伏魔陣的防護能力十分讚歎,適才那巨棒落下時,唐城心中猛然升起一陣警惕,彷彿是蒼天即將崩塌一般。再看玄冰和心緣,渾身大汗,彷彿剛剛從湖水中撈出來一般。可見,那巨棒砸來時,兩人心中的恐懼。
而就在眾人所不能見得無限遠方,九天罡風之中轟然爆炸開來,彷彿一股無形的氣勁在此處炸開。而就在武夷山脈地下沸騰的岩漿中,縱橫千里的山石几乎同時四處濺開。
所謂的九天十地伏魔陣,只不過是一個比較威風的名字罷了,其根本的目的仍舊是在於防護。此法陣上聯蒼天,下接地維,無論是何等怪力,都無法破開這九天十地伏魔陣,除非剎那間的力量超過了蒼天與大地所能承載的極限。
“什麼人膽敢犯我普度禪宗?”義根和尚暴怒起來,立刻就要衝出法陣的保護,卻被義存和尚一把拉住。
義存和尚緩緩搖了搖頭,臉色蒼白如雪,適才那一棒,義存和尚自討便接不下來。他們師兄弟在之前的內戰中受傷尚未痊癒,若出面和著神秘強者交手,不過是自討苦吃。
四個如響雷般的聲音同時炸來:“修羅法主駕臨武夷,和尚們還不趕快跪迎!”
聽此一言,義存兩僧心中最後一絲僥倖心理灰飛煙滅。既然修羅族已經跑到了武夷山,不用問,那爛陀寺的確已經徹底的毀滅了。
待義根和尚稍稍平靜下來,義存方才和他一道飛出了九天十地伏魔陣的防護之外。狂風呼嘯中,四個修羅並作一排,拱衛著前方的那猶如帝王般的存在。
義存和尚臉色蠟黃,心中震撼之極。這五名修羅盡都是元神高手,普度禪宗那什麼來抵抗?他苦笑一聲,問道:“我普度禪宗和修羅族素無恩怨,為何法主要來挑釁?”
“你們身為和尚這一點,便是最大的罪孽!”修羅法主對那爛陀寺怨念之深,簡直是無與倫比,擊破那爛陀寺之後,修羅族的族人從中蜂擁而出,所有的光頭,哪怕僅僅是伙房裡的僧人也被他們吞食個乾淨。
而此刻,他主動請纓前來對付普度禪宗,未嘗沒有出一口惡氣的念頭存在。此時,修羅法主見義存和義根病怏怏的樣子,欣喜異常,道:“很好,你們既然有勇氣出戰,那我們便戰個痛快吧!”
言罷,修羅法主緩緩的將一個黝黑的棒子橫在胸前,赤發飛揚,冷冷的盯著義存兩僧。義根額頭上青筋暴跳,喝道:“我來會你!”
義存和尚卻拉著他直向下墜去,不管義根和尚怎樣掙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