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絲凝結成形,若一條條遊弋的飛鳥,靈動異常。
“叱!”
劍絲一根根扭曲變形,在空中化生成一個個神秘的符號,似篆字,又似雜亂的爪印,總之叫人一見難忘,細看卻又眼暈。
一張符篆忽然燃燒起來,一片白雲自符篆出生出,綿薄柔軟,緩緩的向上飄去。彷彿是一個訊號,數百枚符篆先後被點燃,崑崙山下白雲生。十來畝的白雲托起了兩輛馬車,緩緩的飄在半空,穩穩當當的,沒有一絲震動。
這便是地煞七十二符中的招雲符。說實話,在地煞七十二符中,招雲符可謂雞肋之極,它雖然能夠招來彩雲飛行,可是這速度和御劍飛行相比遠遠不如,更遑論振翅千里的風雷翅了。唐城修習這符篆的目的只有一個,便是為了這一刻!
馬車內的唐貴和唐趙氏毫無所覺,唐城再度凝結出幾張御風符,吹拂白雲緩緩的向前。馬兒的四蹄落處柔軟而不勝力,讓它們覺得古怪起來,低頭嘶鳴了兩聲,垂首打量起來。
招雲符招來的白雲並不能持久,過不多久便會散落成水汽。唐城這以劍絲凝結的符篆畢竟比不上正統符篆的效果。
從地上看去白雲的速度或許比不上御劍飛行,可實際上,雲層飄逸的速度仍舊是快過奔馬,饒是唐城已經儘量將速度放緩以保證安全了,但一個時辰之後,他們一行人還是趕到了百花谷的外圍。
崑崙山上經常有劍齋的弟子御劍來往,見到唐城這種詭異的舉動無不好奇的圍觀一下,這還導致了幾個御劍不夠精熟的傢伙撞在了懸崖上,摔的灰頭土臉的狼狽不堪。
不過卻沒有人前來查問,唐城雖然只在崑崙山呆了幾個月,熟識的人不過袁不邪一個,可他作為忘憂真人的弟子,劍齋之內不認識他的人著實沒有幾個!
腳下是一片空曠的山野,如劍一般聳立的山峰環繞此處,彷彿是一個巨人的手掌。西方雲霧繚繞,以唐城的目力也不能看透。
唐城祭起玉牌,只見玉牌的尖端射出一道彩光,厚重的雲霧頓時被層層穿透,隱約可以看見下方的田地、炊煙、城郭,一派迷人的生活氣息。
白雲托住的馬車緩緩的自洞口飄然入內。雖然這裡叫做百花谷,可絕非一個狹小逼仄的山谷。即便是和一線天宗的長春谷相比較,這百花谷也遠遠的勝出。從上空向下望去,這大小應有一府之地。
剛剛進入百花谷,便見一道青光由遠而近,來到近前,劍光一散,其中是一箇中年修士,抱拳道:“在下百花谷管事應天雷,來者何人?”
“劍齋唐城,家師忘憂真人!”唐城搬出忘憂真人的名號是為了給父母找一個好點的居所,這也算是以權謀私了吧!
“啊,見過師叔!”應天雷嚇了一跳,急忙施禮。
“免禮!”唐城不等應天雷將禮數做足便揚聲說道,不料應天雷卻是一板一眼的性格,仍舊將禮數做的周全,然後恭聲說道:“師叔,請跟弟子到地上去!”
馬車落到地上之後,唐城笑道:“應師侄,初次見面也沒有什麼好的禮物,這枚鈴鐺就送給你把玩吧!”說著,唐城丟給了應天雷。
鈴鐺並不大,金色的鈴鐺表面繪著諸佛菩薩的法相,微妙而肖,一張張諸佛的面孔,或悲,或喜,或冤,或哭,如眾生紅塵之象。應天雷一看一下,心神差點陷入其中,不由的便是一驚。
唐城輕描淡寫的道:“我前些時,斬殺了一個俏和尚,奪了他這鈴鐺,若是我沒有看錯,這應當是一件絕品法器,叫做六慾金剛鈴。祭煉之後,稍一晃動,便可勾動對手的七情六慾,叫人情難自禁的陷入幻境之中。”
能夠擁有絕品法器的都不是肉腳,否則那法器早被人奪走,也輪不到唐城。應天雷深深的看了唐城一眼,冥夜真人都看不出唐城的異常,他自然也看不出來,以唐城元液期的實力竟然隨手送出這種法器,實在是超乎應天雷的想象之外。
作為昆吾劍齋的弟子,飛劍才是他們最喜歡的法器,六慾金剛鈴雖好,也不足以叫劍齋弟子動容。可唐城當初一眼便看了出來,應天雷只是元液期修為,而且神魂暗淡,只怕是沒有多少時間好活,他本人或者不在意,可這金剛鈴應當可以給他換來很多的好處,對他這個待死之人或許無用,可他的父母家人或者說子女,應當是非常重要的。
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沒有錢財卻是萬萬不能。對於修士,這一點更加重要,沒有十分的財力,修行成仙根本就是個笑話。
收好金剛鈴,應天雷仍舊是沒有一個好臉色,徑直子啊前面帶路。道路兩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