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試,唐城總不甘心!他小小年紀,總不能這便帶著一拖油瓶修行吧!
唐城不可能將上官姐弟丟在靜心齋不聞不問,只得泱泱而返。打發靜心齋的童子前往天台峰延請枯木真人,唐城開始了忐忑不安的等待。
枯木是唐城的師叔,是長輩,而他又接手了白露、鴨黃、燕草、秦桑四口極品飛劍,根本不可能出聲反對枯木的任何要求,不管那要求是否合理。也就是說,如今他就像是砧板上肉,只看枯木真人的心情來決定如何下刀了!
此時,雨正瀟瀟而下。唐城前往潁川府時,尚是春暖花開,等艱辛歸來時,已是熾熱的盛夏。
然而,崑崙山巔,氣候稍冷,風吹來,冷雨落在裸露的肌膚上,透心的涼。託了山勢高聳的便宜,此刻,門檻外,百花盛開,紅的,紫的,白的,藍的,一叢叢,一簇簇,佔盡風情,即便是這一天冷雨也澆不息它們滿腔的熱情。
一個宗門待客用的地方,就是臉面。
故而,這些地方無不是精心雕琢而成,將一個門派的底蘊在不經意中透漏出來。靜心齋也是如此,只是唐城此刻卻無心欣賞這些。他孤獨的站在屋簷下,想著心事。串串雨珠從淺藍的琉璃瓦上墜落下來,拉扯出一條珍珠似的簾幕。
上官姐弟不安的在屋內走來走去,等待著未知的命運。上官飛熊,也就是枯木真人少年慕道,最後終於棄家而去。
在上官家,枯木的名聲極差,很不受人待見。在上官府,和尚比道士要好使的多。不得不說,這是枯木的悲哀。
如今,是他彌補自家過錯的機會了。
急衝衝的,枯木撕裂雨幕趕來,後面還跟著滿臉無奈地冥夜真人。看到這裡,唐城立刻明白了忘憂老道為何不在,這枯木師叔是勢在必得啊!
唐城在心中嘆了口氣,上前施禮道:“弟子唐城,見過枯木師叔,掌教真人!”
“免禮,免禮!”枯木不等唐城彎腰,便扶住了唐城的肩膀,截斷了唐城施禮的動作。唐城低頭看去,卻見枯木的雙腳已然打溼,這要心神激盪到什麼程度,才會叫一個元神真人連區區雨水也遮蔽不得?
不等唐城開口,枯木便急切的向屋子裡面瞅去,連聲問道:“他們還好嗎?”唐城躬身讓路,道:“紅姑娘和昱麟小兄弟就在裡面,師叔請!此事多有波折,等下待弟子詳稟!”
邁了兩步,枯木真人身上白氣一閃而逝,渾身乾爽之極。屋內地上鋪著色澤淡雅的地毯,牆上盡是落筆簡練的竹石畫作,一些古意盎然的詩句掩映在畫作之中,更顯得這間屋子古意盎然。
見到上官姐弟,枯木真人如遭雷擊,慌忙邁動的步伐一下子凌亂起來,他站在遠處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喃喃的道:“真是像哪!”
上官紅和上官昱麟一抬頭,便看到一個灰袍老人正滿臉慈愛的看著他們,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在修羅的滅家危機下,上官紅和上官昱麟輕車簡從來到此處,投奔枯木真人,可是說,在這個世界上,枯木已經是兩人最後的親人,哪怕這個人曾經是他們不屑一顧的存在。
“紅兒見過祖爺爺!”上官紅頗為委屈的行了個萬福,一邊用手拉扯著上官昱麟,讓他也屈身為禮。
“昱麟見過祖爺爺!”童聲極為清脆悅耳,叫得枯木老懷大慰。
笑著撫了撫鬍鬚,枯木道:“免禮,都快快起身過來!”言罷,見兩人畏畏縮縮,枯木也不強求。
分身份落座,枯木和冥夜坐在一塊兒,唐城獨自一塊,上官姐弟坐在一起。落座之後,屋子裡變的沉默起來,過來不久,唐城便忍受不了這裡古怪的氣氛,心道:“要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老子何必這樣乾等?”
“枯木師叔,這兩位就是上官家的後裔。大小姐,上官紅,小公子,上官昱麟。弟子幸不辱命,一路平安!”
枯木真人長噓了一口氣,道:“城兒一路辛苦!”說著,枯木真人的目光在三人中間逡巡了一週,沉吟了一陣,似在斟酌語句,道:“城兒,按照約定,你當和紅兒結為道侶,同參長生大道。”
這一句話似五雷轟頂,砸的唐城暈乎乎的!他和龍珠兒雖不曾緣定三生,但彼此已知對方心意,成為夫妻已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如今,這上官紅橫空插來,算是怎麼回事兒?他該如何給龍珠兒一個交代?
“我不同意!”上官紅猛然站了起來,聲如冰鐵交擊。在最初的怯場之後,上官紅再度還原成那個叱吒潁川的上官家主。
唐城心中似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悲是喜,但他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