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識相,竟然覬覦洞府中最珍貴的一件上品法器,便被我一位師弟隨手殺了,這雷雀也便落入我手。”
唐城心中嘆息,他已經可以肯定那人便是秋原了。秋原和他本有嫌隙,當初在碧月潭秋原捨棄了他和焦冥駕馭雷雀逃脫,兩者之間便算結了仇。不意,秋原竟促死荒郊,連靈禽也被人分屍。
‘我們是誰?
我們是一介凡夫!
我們是卑微的修士!
我們堵上性命和靈魂!
希冀以血肉之軀去支配無限和永恆!
在這等野心、這等器量之下,天地之間,何物不可殺?何物不可棄?’這段振聾發聵的話猶在耳邊迴響,發出這等宣言的人,卻已經身死魂消。
求仙的路途上,步步荊棘,小心謹慎如秋原者,也不免魂飛魄散。
世事殘酷,一至於斯。
唐城心有所感,頓時形之於內,一時間,竅穴內的元力咆哮如海,唐城只覺得堅硬若鐵石的天地之橋隱隱之間有些鬆動,趕忙道:“七日之後,小姐自來取這法器,恕不遠送!”唐城拱手送客,姬瑤花雖然感覺到唐城有些不妥,但也不知哪裡出了出了差錯。
極樂天附屬於歡喜門,姬瑤花也不怕唐城耍出什麼花樣來,她並不糾纏,向唐城回禮之後,立刻晃動挺翹的臀部,扶風擺柳般去了。
唐城雙掌一合,將小院的木門鎖好,收起雙翅,身形一晃便返回到了閉關的所在。將江蚊、花無邪等人放出來警戒,唐城立刻開始打坐溝通沸騰的元力。
對於一般的修士來說,此時的情況便被稱作走火入魔。此時,修士已經難以安撫沸騰的元力,等待他們的就是元力越轉越快,直到最後,爆體而亡。
而唐城有祖竅的舍利海壓制元力,並沒有這等後患。佛門廣大,修行起來最是緩慢,卻絕沒有走火入魔之慮,原因正在於此。
天地之橋是仙人之間的第一道分界嶺,沒有打通天地之橋,修士便只能止步煉氣期,壽元至多為兩甲子。
而一旦打通了天地之橋,修士便可直接溝通天地元氣,交感天地,進階元液期。元液期的修士可逐步洗刷體內的雜質汙穢,使得壽元再增一個甲子。
四元蛻變,仙人之別。元力、元液、元丹、元神,經過這四次蛻變,凡人便可成就無上大道,可與日月同輝。
心如玄冰,不動一念;元力如沸,奔騰如海。
在元力不斷的沖刷下,堅如磐石的天地之橋越來越薄弱,而唐城的身體卻越來越火熱,從外看來,宛若煮熟的蝦子一般可怖。
江蚊擔憂的問道:“主人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
花無邪立在唐城身畔,不發一言,眼睛中濃濃的都是擔憂的味道。江蚊在一旁轉來轉去,異常不安。
房屋之外,一夥人橫眉瞪目的向唐城所在的小院蜂擁而來,為首的,正是那個前來訛詐的胖大和尚。而剛剛離開的青衣小廝正要回轉,見到他們惡形惡狀的樣子,急忙躲在房角處,探頭看著,瑟瑟發抖。
可這群人一走到唐城這跨院門口,便被攔了下來。灰色長衫,頭挽道髻的年輕人雙手環抱,擋在大路中間,臉色古怪的看著來人,道:“玄覺,這裡是姬師姐吩咐的,任何人不得攪擾!”
第63章 五雷咒
歡喜門並不規定弟子的著裝,不似佛道兩門那般嚴謹,事實上,北荒六宗對弟子的衣著打扮完全是放任自流。有僧、有道、有俗,端的只看個人喜好。這對峙的兩人雖是一僧一道,卻是份屬同門。
玄覺和尚聽到姬師姐的名號,臉色陡然變的慘白,而他身後的諸位幫兇更是立刻打起了退堂鼓,腳步不自覺的向後移動起來。能夠讓這個年輕人俯首聽命而又姓姬的,整個歡喜門唯有一人,那便是叫人聞名色變的姬瑤花。
姬瑤花是歡喜門的真傳弟子之一,一身修為高深莫測,卻從未親自出手。她裙下之臣不計其數,櫻桃小口一張,便又無數的打手願效犬馬之勞。
而玄覺胖和尚只是歡喜門的普通內門弟子,和姬瑤花的地位相比,直有天壤之別。可以說,姬瑤花一句話,便可決定玄覺的生死。
“劉正清,你竟要偏幫外人來欺負本門弟子嗎?姬師姐向來不偏不倚,公正天下皆知,莫不是你假傳她老人家的名號謀取私利?”雖然心中已經打了退堂鼓,可就這樣退走未免太沒有面子,玄覺和尚肥大的腦瓜子一晃,立刻找了個理由責問對手。
玄覺大和尚不敢說姬瑤花的一句壞壞,只能繞一個彎來攻擊劉正清。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