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決定好了。就別把我扯進去了罷。”
他說話語氣之中,低沉顫抖。似乎還有些心虛害怕的感覺,哪裡還有從前深沉囂張的樣子。範雄冷笑一聲,不屑地轉過頭來,再不看他一眼,道:“那你們究竟打算怎樣?”
段如山嘿嘿冷笑,道:“不用多說了。還是和我們約定的一樣,師父頭七先過,讓他老人家走好之後,我們明日再在這靈堂之上決定到底是誰坐上這個位置!”
範雄狠狠瞪了段如山和程無牙一眼,而他的兩個師弟看他的眼色也不會善意到哪裡去。片刻之後。範雄霍地轉身,大步走出靈堂,一大堆的人隨即跟著他身後也走了出去。程無牙和段如山隨後也都帶著人馬走了出去,靈堂之上,很快只留下秦無炎一個人默默跪在地上守護著靈柩。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秦無炎手中的一疊紙錢都放到銅盆中燒的乾淨了,他才緩緩抬起頭來,白綾之下的他的眼睛,漠然而沒有光彩。
“師父”他的聲音輕的只有自己才能聽到,“師父啊!你看到了麼,這些人就是你的徒弟、你的手下啊”
秦無炎冷漠的嘴角,慢慢泛上一絲冷笑,冰冷而不帶有絲毫感情,但隨後,那冷笑中卻又多了幾分快意
他的這些師兄一個個眼裡只有名利,只有地位,只有萬毒門門主的光榮,卻一個個都是無腦愚蠢之人——師父他老人家雖然一向對外表現出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但事實上,身子骨卻是硬朗的很。只是用毒之人,平時想要裝出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難道還不容易?他們也不想想,師父真的會竟然這麼突兀的就去世了?
毒神早就知道自己門內的情況,也非常清楚蒼松的狼子野心如今,萬毒門雖然明面上在魔教之中勢力不小,但若是真起衝突卻未必是鬼王宗的對手,更別提其他天下大派,既然如此,在得知夜魘的存在之後,便自然而然有了如今的計劃,而自己的“死”,也是計劃中的一步。
這一切,從一開始就只是一個巨大的佈局而已,甚至連同秦無炎與夜魘之間的交易也是如此,都不過是毒神藉助安排企圖吞併天下的安排罷了!而秦無炎,在這出大戲中自然也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此刻,便由得幾位師兄胡鬧去吧。
夜色漸漸暗了下來,沉浸在無形的緊張氣氛中整整一天的毒蛇谷似乎也慢慢的進入沉眠,幽暗的燈火緩緩熄滅,除了那個清冷孤寂的靈堂。
靈堂的門依然向外開啟著,淒冷的夜風呼呼吹過,把靈堂上依舊燃燒的蠟燭吹得明滅不定,在地上投射出詭異的影子。門外遠處,寂靜之中,彷佛有什麼聲音在低聲輕語,似哭泣,似低笑,又似乎根本就是風吹樹動的聲音,讓人聽不真切,只覺得心中有些發冷。
從靈堂上那幾根還在苟延殘喘的殘燭照到屋外的光亮中,這個山谷的夜晚,屋外還飄著淡淡的薄霧,如輕煙一般,在黑暗和陰影處,飄過來蕩過去,變幻著各種形狀。
而靈堂之上,徹夜守靈的人,依舊只有一個秦無炎。
他仍跪在靈前,低著頭,眼光飄忽不定,似乎在看著某個不知名處。在他面前的那個銅盆中已經滿是燒化的紙錢變的黑色紙灰。隨著不時吹進的夜風而顫動著,偶爾有一兩片散落的紙灰被風吹起,離開銅盆,緩緩飄蕩在屋子之中,然後多半都悄悄的落回在靈柩前方的供桌上,飄落在供奉的三牲盤中。
冥冥中。可還有一雙眼睛,正望著這一切?
腳步聲忽然響了起來,踏在平整的地面走進了靈堂。秦無炎身子震動了一下,任誰來說,此時此刻突然在身後響起腳步聲音,都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他回頭望去,眉頭一皺,面色有些驚訝,顯然來的這個人並不在他意料之內。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身材高大。但服裝與普通魔教弟子大不相同的人,一身道袍,方臉凝重,正是魔教萬毒門的供奉蒼松道人。
秦無炎看著蒼松,蒼松也看了看秦無炎,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然後蒼松徑直走到靈柩前的供桌前方,拿起桌上擺放的細香。放到一旁一枝殘燭上點著了,對著靈位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又踏上一步,將香燭插在香爐之中。
秦無炎耐心地看著蒼松道人的一舉一動,從頭到尾,當蒼松道人再次轉過身來的時候,秦無炎微微低頭,算是弟子還禮。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語氣依然很鎮定禮貌地說道:“多謝道長。”
蒼松道人點了點頭,道:“我與老人家畢竟賓主一場,雖然這一炷香上得有些遲了,但總是我一番心意。”
秦無炎還是跪著。看向靈位,淡淡道:“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