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豁達,對於陰謀,多了幾分思慮。不過再怎麼成長,私底下關了門欺負起繁雲來依然毫不手下留情,該吃豆腐的吃豆腐該揩油的揩油,一樣不落。
從繁雲下令全軍駐紮在北約城外的七里坡,古米就隱約知道他不想強攻,那麼進城談判只是遲早的事情。
任何人遇到自己心上人的事總有些不理智,古米也不例外。她知道繁雲一旦下定決心的事情,任誰也改變不了,但她依然試圖說服他不進城,至少不獨自進城。
以英招對古米的絕對崇拜,只稍稍一句傳心語,就會十分聽話一字不落地說與繁雲聽,當然古米事前從未奢望過英招能說服繁雲,是以在留意到他果真獨自進城的時候,她也做好了隨行而去的準備,只等著一個好的時機,而此時她的時機就擺在眼前。
“姑娘請隨小的來,公子已在浮水殿候著了。”一個其貌不揚的侍從垂首恭立在古米身前,身子微微側開,露出身後的大門。
古米黑亮的美眸眨巴眨巴望著這個自稱是北約城內黑帝派來傳話的青衣侍從,似乎想從什麼地方看出這事的真假。
侍從似乎也明白古米的顧慮,不慌不忙地解釋道:“請姑娘放心,若不是公子告知,小的深居王庭又怎會知道姑娘的身份。陛下與公子言和,公子希望能和姑娘一道分享喜悅,同時參加陛下今日設下的宴席。”
古米心頭仍舊猶疑,只是事關繁雲,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何況黑帝要真想玩什麼花樣,駐紮在城外這泱泱五族大軍豈會善罷甘休,想來老謀深算了一輩子的他也不至於在這個節骨眼上做出這等蠢事來。想必,急於見到繁雲的念頭立馬充斥腦海,古米揮了揮手道:“還煩請小哥帶路。”
侍從微微垂頭在前面走著,腳步沉穩,步伐快而不疾。古米心頭猶疑更甚,試探性詢問道:“小哥,既然是去赴宴,我這般打扮定當不妥,要不我先去洗漱一番,免得有失大體。”
侍從腳步未停,只側頭說道:“無妨,宴會所用的衣飾陛下已命人安排妥當,這軍營中終歸多有不便,有許多東西都不齊全,姑娘進宮後再換洗即可。”
人家都想得這麼周到了,吃的穿的都準備好了,她還能說什麼呢。古米暗歎一聲,祈禱著繁雲千萬不要出事,這才警惕小意地隨著那侍從往北約城內的黑帝帝宮行去。
正如繁雲被驚訝到一般,古米的小心肝也被黑帝對黑色的情有獨鍾華麗麗震撼到了。只是一路上她都有些心神不寧,左眼皮直跳個不停,對北約城內清一色全黑的景緻只一剎那震撼過後便放諸腦後了。左眼跳災,右眼跳財?還是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貌似還分男女來著,古米從來分不清眼皮跳究竟意味著什麼,只是憑著女人天生的直覺,總隱約有些煩躁不安。
一路穿過黑色的城門,走過黑色的石板街道,繞過黑色高牆,進入黑色的宮門,七彎八拐後,“浮水殿”三個大字終於進入視線。
方一踏進浮水殿,迎面花紅柳綠的景緻一時令古米有些回不過神來。行了這麼久,入目皆是無邊無盡的黑色,突然看到這青草碧水綠樹紅花卻覺得有些不真實的恍惚感迎面襲來。
只見殿內假山綠樹,草坪迴廊,荷池小亭,一派蘇州園林好景緻。彷彿連四周的光線都亮了幾分,迎面吹來夏日的風微微帶著北方的涼爽氣息,夾雜著滿池開得熱鬧非凡的芙蕖香氣,讓古米恍惚覺得回到了一年前初來洪荒時在黑齒國國宮看到的滿眼芙蕖。
看來黑帝和黑穆潯這對奇怪的兄弟,對芙蕖花倒是有別樣的偏愛。
侍從帶著古米進入浮水殿安頓好後,便悄然告退。古米正想著這一年來的種種,又想著黑帝和黑穆潯的事情,就連侍從什麼時候告退都不知道,直到那一聲轟天巨響傳來,才將她遊離的神思拉了回來。
“嘭!”彷彿一座高山砸向地面,沉悶的巨響過後,腳底下隨即感到麻麻的震動。古米駭然起身,尚未來得及奔出浮水殿,迎面一道黑色的身影迅疾而至,夾雜著滔天的憤怒和強橫的殺意。
古米大驚,身體的本能反應遠遠快於腦子所下的命令,一個閃避,險險避過來人的殺招,然而受來人遠高於自己的靈力所壓迫,體內翻江倒海,火木兩種真氣如同被人生生吹亂般在體內橫衝直撞,直鬧得古米喉頭腥甜,一張小臉霎時蒼白如雪。
古米強行壓下不適,正待站穩,脖間呼吸一窒,一道純黑的靈氣所幻化的繩索一端緊緊箍住她的脖子,另一端在對面那個一臉陰沉狠戾的男子的食指上纏繞著。
古米識得,這正是去年在南焱城赤帝登基慶典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