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凡界來遊耍啊?”卻殷笑意盈盈地問道,神情仿若與一位好友談論今兒個月色如此美好般悠閒。
慶忌聽著卻刺耳之極,生生抖出一身冷汗,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幾步,在卻殷十五步開外停住,畢恭畢敬道:“不敢不敢!小兒只是誤入此地,這不,正想借著貴人回去呢。”
“慶忌小兒如今說起謊話來倒是順溜得緊吶。”卻殷仍舊笑語盈盈,而那慶忌早已膝蓋一軟,跪倒在地,心中暗自不住叫糟。
他抬眼迅速覷了覷面前這位笑得十分溫文爾雅但難纏出了名的白衣公子一眼,又想著今日差點被燒死,估摸著那人動了殺己滅口之心,遂咬咬牙哆哆嗦嗦交代道:“大人饒命,小兒這就招,這就如實招來。”
於是慶忌一邊顫著小心肝一邊偷偷抹汗如此這般簡單說了一番,卻殷聽著不覺皺了眉。他再細細看那慶忌一眼,觀之神色倒也不似撒謊。
如此,倒是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將這澤精帶過來了?
“你說你是隨著本公子過來的,可為何本公子未能察覺?”卻殷在蓮池邊揀了塊乾淨的石頭坐下,朝慶忌問道。
“小兒,小兒”慶忌抬眼望了望看不出喜怒的卻殷,又往他腰間一掃,支支吾吾回答不出。
卻殷順著他的視線望了望腰間,心下了然,狀似隨意地掏出腰間一物什。卻見那物什灰白顏色,彎曲如牛角,一埠大如茶杯,一埠細如壺嘴,正是一骨號。骨號下方墜了一小塊玉墜,乃一小巧伶俐的玉鳥兒。
“玉兒,你說,該怎麼懲罰你的小夥伴呢?”卻殷對著那小玉鳥喃喃自語。
只見一道青光閃過,那小玉鳥撲啦啦一展翅,離開了那骨號下方的絲線,化成一小青鳥,討好般啾啾叫著繞著卻殷飛。
“主人莫怪主人莫怪,饒了慶忌小哥一回。這事是玉兒之過,玉兒願意代為受罰。”小玉鳥急切地扇動著一對小翅膀,清脆稚嫩的聲音聽著無比惹人憐愛。
“哦?我倒不知你這小玉鳩還有如此交好的小哥,說吧,把整件事情給我交代清楚,至於懲罰則看你們倆的認錯態度。”卻殷擺擺手,那玉鳩立馬停住圍著他團團飛的動作,拍拍小翅飛向慶忌,急切地說道:“慶忌小哥,快快將事情前因後果全部告知主人,主人心善,必定不會重罰於你。”
“是,是,小兒這就說清楚。”慶忌望了玉鳩一眼,接著道,“那日小兒正在水澤中小憩,驀然感到有人在呼喊小兒,這不,天職本性,立馬清醒過來跑至跟前。那人面容生澀,以小兒閱人無數亦是難從辨認是何方人士。那人遞於小兒一封書信,讓小兒去百鳥國找大人,並設法追隨大人,直到將書信送出為止。”
言畢,抬眼望了望正聽得認真的卻殷,吞了吞口水,繼續說道:“小兒覺得事情蹊蹺,那人不予明說收信人,甚覺難辦。那人見小兒猶豫,好心解釋這書信上了特殊禁制,只要找到信主,自動會飛到信主手上,這樣小兒就可以回去了,那人答應事成之後將所居那方水澤交予小兒管轄”
慶忌說到這,聲音漸小,有些生怕卻殷怪責他貪心的意思,見卻殷面色一如之前,遂又繼續交代:“小兒心中歡喜,要知道小兒除了知曉送信別無長處,雖是地地道道由水澤養大,卻老是受到諸方精怪欺侮,是以聽聞此人能用這條件來交換,自覺更該不負所托。於是來到百鳥國,設法接近大人。大人貴人多忙,小兒又無正當理由,有些心虛難當,徘徊數日終究無所進展。正一籌莫展之際,幸而碰上玉鳩妹子,妹子心善,聞得小兒難處,慷慨施援。我二人均覺得此等小事不該叨嘮大人貴聽,是以小兒就暫時借住在妹子處,隨著大人來到這裡。”
慶忌說完,細細觀察卻殷神色,心中卻是有些忐忑。雖然方才所言非虛,但白日裡所發生之事畢竟難辭其咎。觀卻殷神色,又覺此人畢竟乃百鳥國國主長子,雖傳聞有些少年心性跳脫難纏,卻也不似那不明事理之輩,當即心下稍定。
卻殷聽罷,示意慶忌繼續往下說。
這膽戰心驚的小澤精擦了一把額前汗,說道:“大人去過許多地方,小兒懷中之信均無反應。不知為何,小兒長期離開家中那片水澤之地不甚習慣,身子容易睏乏,是以大人辦事期間小兒就安心在白衣小哥家休養起來。直到今日那書信突然出現異動,小兒才被鬧醒。醒來就見書信呲呲作響不安跳動,須臾竟是自己焚燒了起來!小兒最是怕火,立馬棄之於地。熟料那書信一著地即刻向四周蔓延出熊熊烈火!小兒心想今日恐怕要葬身火海許是聽到小兒呼救,白衣小哥竟出手相救,將小兒帶到池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