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事到如今,唯有多方觀察,走一步算一步了。實在不行,只好儘量採購零星食物,帶足淡水冒上餓幾天肚子的危險到鄰近的港口城市去試一下。只是既無海圖又無嚮導,在茫茫大海不能沿岸行駛,危險性可想而知。
夜裡,阿德翻來覆去睡不著。自己想去見不負責任的父親,也許只是好奇心作祟,畢竟沒有什麼親情可言,眼下進退維谷,竟叫李祿和三百大宋的兄弟在此一起為難,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由得想到息坦,那真是一個散發著聖潔光輝的女孩子!拿著小木佛,心裡似乎平和了許多,也許開過光的小木佛真的不同吧,雖然不值錢。
阿德漸漸睡著了,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自一座寺廟裡,很小的寺廟,好像就是息坦帶自己觀光過,並求了小木佛的那一座,但是當中的一尊佛陀的像卻不見了。
“怎麼回事?”阿德從地上爬起來,急急忙忙跑到門口,一個老者坐在門外的長凳上,悠閒自得,似乎正在等著阿德醒來。
阿德:“佛像不是我偷的!”
“沒說是你啊?”
“那佛像呢?”
“出去散步了吧。”
“我怎麼在這兒?”
“一定是佛祖請你來的!”
“”
“年輕人,彆著急,來這邊坐!”老人樂呵呵的,硬是拉阿德在身邊坐下,“既然來了,我們來談談佛法吧!有什麼憂愁,就跟佛祖說,佛祖一定會幫你的!”
“遇事就求神拜佛,這怎麼可以呢?呀,天都亮了,對不起老伯,我還有約會!”
“浴佛節是吧?還早!你還記得約會,息坦沒看錯人,你是個好小夥。”
“您認識息坦?”
“她是我最疼愛的孩子,你的事昨晚她都跟我說啦!”
“喔,是這樣,還沒請教您的大名?”
“我叫悉達多,以前曾經做過國王呢!”
“那真讓人意外,可是您在這幹什麼?”
老人笑著說:“在我十九歲時,我當了國王,生活十分美滿,可是三十歲時我乘車外出,遇到一個老人,那老人因操勞而形容枯槁,嬴弱的四肢幾乎無法承受體重。車伕查那說,這樣的人世界上到處都是,多一個少一個都沒關係。我聽了很難過,但沒辦法。”
“那跟您來這裡又有什麼關係呢?”
“又過了一年,我外出時遇到一個人,快要病死了。查那說這樣的事比比皆是,愛莫能助也無關大局。後來,又過了幾天,我在晚上到河裡洗澡,在路上一具死屍使我的馬受驚,我被水溝裡泡的腐爛的屍體嚇壞了。我開始意識到,世界萬物皆有終時,從那天起,災禍和死亡無時不在糾纏著我。除非破解人生之謎的答案,否則我的人生毫無樂趣。當我無法再忍耐時,我遠走他鄉去尋求答案,就這樣離開了我的家鄉,流浪了不知多少年。”
“那您找到答案了嗎?”
“是啊,找到了,人們叫我大徹大悟者。”
“那真讓人欽佩!那麼,人生之謎的答案是?”
“哈,可沒有辦法一下子讓你明白,不過你會明白的。只要你一直繼續你的流浪旅程,你會在那裡找到答案!”
“在哪裡?”阿德急切的問,老人卻忽然不見了,只有一個聲音在阿德的腦中迴盪:“向北,向西,追隨你心愛的人們就好了!”
阿德大叫一聲,從夢中醒來,大口的喘氣,不可思議的發現,腦海中有一幅大陸的全貌的樣子,清晰無比,好像昨天不是在做夢,而是看了一夜地圖。那老人的話好生奇怪,卻是專門對自己而說,向西北,心愛的人會指引方向?息坦!糟糕!晚了!
阿德用最快的速度穿了衣服,和李祿要了些錢就向息坦家奔去。
“息坦!我來接你了!”阿德不好意思敲門,只好在門外大叫。
息坦家破舊不堪的門立刻“吱呀”一聲開了,阿德眼前一花,彷彿一隻雪白的孔雀飛了出來,一個衣著華貴的女子已經在翩翩起舞,那女子手臂圓滑修長,白皙的手指套著金色的指甲,在晨光下閃閃發光,動作纖細靈活,漆黑的長髮飄逸,穿了一身雪白的勾了金邊的沙麗,束緊了腰肢,修長的雙腿帶動裙紗,輕舞飛揚,宛如一隻孔雀在展現它的魅力,阿德一生從未看過這樣的舞蹈,登時目瞪口呆,心神俱醉,那玉人蓮步輕移,已倒進阿德懷裡,用手從腦後面輕輕勾住了阿德的脖頸,一張俏臉正對著阿德,輕輕的吹了一口氣。阿德登時聞到一股如麝如蘭的花香,軟玉滿懷,連魂都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