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白沙一聲暴喝,金龍劍“唆”地刺出,一式“毒龍出穴”指向“天風頁人”左胸“期門”重穴,劍光託著一顆碗大金花。
“天風真人”十年苦練,眼力不差,瞿白沙這一劍看來平淡無奇,卻盡蓄體內貞氣貫注劍身,似虛還實,似實還虛,跟著尚有不少變化。
但“天風真人”未下山之時,已將天下劍學離奇招術揣摩出化解之法,此際已是成竹在胸,輕笑了聲,右手鴛劍迅捷無比地飛向金龍劍身一搭。
果然瞿白沙此式似實卻虛,手腕倏地一沉,劍勢閃電地由左往右疾劃。
卻仍然逃不出“天風真人”意料中,左手鴦劍跟著飛起“叮”的一聲,已自搭在金龍劍上。瞿白沙大吃一驚,往回撤,卻無法分開,限瞿白沙右手鴛劍電飛削至,他不禁膽飛魂落,慌得一鬆右手,矮身一挫“臥看巧雲”仰射了出去。
只見“天風真人”左手鴦劍劍身之上,黏著了一柄金龍劍,微笑了笑,突然手腕一震,猛喝了聲:“接著!”金龍劍生起一抹寒光,激矢飛向瞿白沙身前。
瞿白沙一把接劍,神色黯然,道:“三年之後,瞿某親至大巴山討教。”說時人隨聲起音落,已耀去花軒屋面。
“天風真人”急喝道:“無須瞿老師光臨,貧道半年後親至崆峒瞻仰。”夜風中只傳來一聲“好”字,瞿白沙身形已杳。
李仲華不禁暗中嘆息,片刻之間,兩名崆峒高手一傷一敗,自問要不要出手,但肉掌雖接鋒利寶刀,心中雖不斷思索制勝之策,但自覺無把握,他忖道:“下面該輪到‘青城二矮’出場了,除了他們,其餘的均有膽怯之意“怪麵人熊”與自己一樣,徒手難搏。”不由兩眼轉向。
“青城二矮”的面上目光閃爍著,李仲華心說道:“不論你們怎麼漠然無情,此刻也為身外虛名有動於衷了。”
突見“青城二矮”身形一分,閃電而出,兩人均是一般動作,風快地右手向腰間一按一提,手中各多了一柄靈蛇晃動漆黑緬鐵鋼劍。
但聽谷逸哈一聲長笑道:“我們兩個矮老頭子已三十年沒動用這短劍了,今晚抖出,議他們見識見識天下第一劍術名家,庶可不辜負他們此生。”說時,手中軟劍倏已變得筆直,使得此刻立在面前不足一丈處之雄心萬丈,不可一世的“天風真人”也為之面色微變。
兩矮語音方落,身如魅影而動,兩柄短劍各自欺向“天風真人”左右兩協,劍嘯風雷,卻又輕靈閃電。
“天風真人”此時真不敢大意,看出兩矮不是施展青城本門劍法,必已熟慮對付自己之策,於是腳尖往後一挪“唆”然退後三尺,兩劍一旋疾地外揚“子母分飛”一式果然凌厲詭奇,兩矮身形盡在雙劍光華籠罩之下。
兩矮輕笑一聲,身形移宮換位,已各自欺在“天風真人”身前身後,右劍左指迅如電光石火般探出,全是攻向意料不到的部位!但見“天風頁人”雙劍寒光驚天,周身流動,可是兩矮絕不輕易接觸他的鴛鴦雙劍,身形立走相反方位,惑亂“天風真人”心神。
一時之間“天風真人”雖然佔不了上風,但劍勢驚天奔雷,宛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兩矮簡直遞進不了招,只在外圈飛閃跳竄。
轉眼,三十照面過去,“天風真人”朗笑一聲,身形凌空而起,招術猛變,鷹搏颶撲,全是五禽身法,身形一沾地面倏又騰起。
如此一來,兩矮根本不能照預定之計制敵,自身盡在對方劍勢之下,雖身法輕靈,卻感捉襟見肘。
驀然“天風真人”猛感一股凌厲勁風推來,身在凌空,不由自主地被逼開七丈左右落下!只見一條人影,像旋風中落葉般輕飄飄地落在身前,凝眼望去,見是心料必死的李仲華,不禁大為凜駭,暗道:“怎麼此人功力尚未消失?”面上不禁泛上一種迷惑不解之色。
李仲華微笑道:“道長莫非疑惑在下還未死麼?休說七日死不了,就是七年在下自信還活在人世。”說著微微一頓,突沉聲又道:“又莫談這些廢話,今晚道長可算上成名露臉,但我等來此歸雲莊,目的並不是與道長爭取天下第一劍手,而是為著‘內功拳譜’而來,且容此間事了,但憑道長尊意,何況道長這第一劍手尚難稱心如意呢?”
“天風真人”聞言一怔!繼又冷笑道:“你死不了,這是你的運氣,反正一命抵兩命,恩怨尚自末了,你且莫得意;至於本真人來此,就是倚仗本身劍學取得‘內功拳譜’倘諸位老師自認功力不濟,就請退出歸雲莊,不得參與其事”
言猶未了,李仲華口綻一聲春雷似地大喝:“住口!”繼劍眉一掀,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