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愚兄雖為先師私塾弟子,但自幼以先師傳授少林絕學紮下根基,那時愚兄還只有十三歲。”
說時,眼內充滿無比怒恨悽然之色,又道:“因為武學之道,與學問同為一理,例為一師相授,門下優劣呈現,為何有此現象,首推各人秉賦,再為各人參悟妙徹,運用由心深淺不同,拳譜所載浩繁淵博,玄詭精深,而先須體內陰、陽二氣同時正反順逆而行,任、督二脈即是打通,稍一失慎,必致軀體殘廢走火入魔,愚兄根基雖扎得不錯,但先天秉賦稍差,故先師非欲後天培元固本不可,這‘和闐縷玉翠雲杯’奇異之處老弟亦有耳聞,九味藥草揚以百年陳酒置入杯中百日,飲用後研練拳譜易收事半功倍之效,所以先師欲將此杯得在手中
但先師每次返山時,均是空手悵然而返,亦不對愚兄吐露隻字,有日,愚兄在後洞假寢,辰初時分去前洞時,先師已奄然物化,愚兄覺察可疑,解除內衣,胸後赫然呈現一瘢紅掌印‘內功掌譜’也失去,顯然為人所害愚兄收葬屍骨後,曾立下重誓,將掌害先師之人查明雪恨,並收回‘內功拳譜’故數十年涸身綠林,行逾盜匪,不但未能查明害師之人,連‘內功拳譜’也不可得,隱忍至今,愚兄行將就木,看來這心願今生今世休想的了!”說時不禁老淚縱橫,哽咽出聲。
李仲華為之唏噓嘆息,只覺側身江湖大非易事,為善為惡全在一念,惟各有其難言之隱,默然良久,慨然道:“宋兄請勿憂心,終有水落石出之日,小弟雖然不才,有生之日,定助宋兄了卻心願。”
宋其怪目之中陡射驚喜之色,道:“有老弟相助,還有何說?”
此刻軒內一片淡白光輝,窗外朝霧正濃,氳氤鬱勃,園中花木盡為籠罩,紅日只是一輪朱暈。
忽有一壯丁模樣人走入,拱手笑道:“聚英廳內已為各位老師設下早點,請去食用,再過一個時辰,歸莊主在山後小山恭候蒞莊各位老師,意欲將‘內功拳譜’贈與其中一位,箇中情由,恕小的不知詳情了。”說罷,雙手一垂,反身外出。
李仲華不由向錢兆豐做一會心的微笑。
“中條大魔”冷笑道:“不論怎樣總要採出一個究竟,少俠,咱們走!”
眾人一行魚貫而出——霧散日湧,一座樹木蔥鬱的小山上,三山五嶽,正邪各派異人高手,不下百數十位集聚,紛紛交頭接耳,聲語喧譁。
其中有人說道:“先說歸南樵在此等候,怎麼還不見來?哼,內中必有詭計!”
“天絕神君”“天風真人”也在內,現出急躁不安神色;“怪麵人熊”
宋其冷電神目燜燜掃視;“青城二矮”與公孫慕良立在遠遠的微聲談論,其餘群豪神色不一,只李仲華一副悠閒姿態,瀟灑自如。
忽聽有人說道:“歸南樵來了!”
眾人不禁循聲而視,果見歸南樵身形向小山之上奔竄而來。
歸南樵身形若電,轉眼,就騰上山頂,只見他目光一掃群雄,含笑拱手道:“有勞各位老師相候,歸某適因小事羈身,不克依時到來,還望海涵二一。”
說著從懷中忽地取出一本盈寸厚薄書冊,晃了一晃。群雄不禁眼中一亮,目光交集在此本書冊上,垂涎欲滴大有人在,只聽歸南樵道:“歸某也無須再說甚麼客套話,各位老師遠道到此,無非想取得這本‘內功拳譜’歸某得手十數年,只以秉賦太差,無法參悟,匹夫無罪,悽璧其罪,歸某年逾古年,不想為此無用之物喪生,是以欲致贈其中一位老師”
言還未了,群雄中有人朗笑說道:“歸施主暫緩決定,貧道還有話說。”話聲中,只見一面如古月,三緇黑鬚胸前飄拂的道人,行雲流水地走了出來。
群雄見是武當掌門松柏道人,暗中驚訝不至。
這松柏道人一臉嚴肅,走在場中微微稽首之後,緩緩說道:“‘內功拳譜’本是敝派祖張三丰精心苦研,悟徹天下之武學手抄秘本,不慎流失在外,輾轉相襲的俱是一些窮兇極惡之輩,為武林中帶來無邊殺孽,是以敝派無時無日不以取回‘內功拳譜’為念,望歸施主上體天心土父與貧道勝造十萬功德。”
歸南樵面色平靜如恆,正待答話,驀然“天絕神君”一聲大喝道:“你今生休想!”聲出身形電出,五指迅快無比向歸南樵手中那本“內功拳譜”抓去。
松柏道人面目一變,大袖一拂,氣勁飛出向“天絕神君”撞去。
“天絕神君”只感氣流強厲,洶湧迸身,只得往外一閃,斜移五尺,身形毫不停頓,又向歸南樵階飛抓。
卻在此時“天風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