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馬路,不斷地走過小巷,不斷地走過一條又一條陌生的街道。他們似乎在尋找,尋找著發出歌聲的人,又像是在尋找著歌聲中的人。
不知不覺間,歌聲伴隨著越發紅豔的天空一道,漸漸深沉起來。歌聲在飄,柳夢潮的虛空在不斷地改變著整個世界。
“にこりともしない君を絕對に,笑わせてやろうってね。”
紅色的天空似乎也變得悲傷起來,天邊的雲在天邊聚集,聚集著安慰著悲傷地天空。
“絕對要讓面無表情的你,展露笑容。”
這是自作多情的感情,又是不能夠控制的感情。
行人們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他們站在窗外,站在橋上,站在夢境地邊緣,停步,注視,等待,期盼,然後悲傷。他們似乎渾身都在燃燒著力量,像是飛蛾一樣撲向火焰。只是火焰依舊沒有微笑,甚至連身姿都沒有搖曳,只是在安靜地燃燒著。
火焰的聲音很輕,就像是那漸漸飄忽的歌聲。
“だけどそんな考えは見事に打ち碎かれた,僕は結局一人で笑ってばかりいたんだ, まるでこれじゃ道化師だ、君の專屬でございます,なんておどけて言ったって全く無反應で。”
“然後那樣的想法被你華麗地打碎了,我到頭來只是獨自在傻笑,這就好像我是小丑一樣,還說是你的專屬,玩笑開得再大 你依然無動於衷。”
眼淚,不知不覺地在眼眶裡面打起了轉來,人們的腳步再也制止不住,他們奔跑了起來,只是奔跑到自己想要見到的人面前,只是奔跑到自己想要對她微笑的人面前,然後露出那窘迫卻又無論如何都抑制不了的笑容。
天空似乎也被感染了起來,紅色的雲越發地密集,直到雷聲像是呢喃一樣在人們耳邊詫異地響起。他們抬起頭,不解地看著空中,看著突然變換了顏色的天空,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靈魂。
“滴答!”
歌聲還沒有繼續響起,雨便已經落了下來。那是紅色的雨,從來沒有見過的景象將所有人都淋溼。無論站在房間裡,還是站在戶外。無論是孤單著一個人,還是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無論是打著傘,還是隻是呆呆地抬頭望天。
“世界が明日に終わろうとも,摑め君のその手を,僕はもう絕対に離しはしない,約束しよう僕にこの命ある限り,必ず幸せにしよう,何度だって笑わせるから,だから僕についてきてほしい,いいだろう?”
歌聲再次響起,卻似乎沒有人在仔細地聆聽。他們只是邁動著自己的腳步,擁抱著,哭泣著,緊緊地相擁不願離去。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會在這樣的時候完全撕開自己帶上的面具,就像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會在此刻,從心底湧現出如此多的勇氣。
柳夢潮並沒有看到外面的世界,只是似乎一切又都在他的心中呈現。他的嘴緩緩張開,輕輕地歌唱,歌唱著結尾。
“縱然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緊捉住 你的手,我絕對不會再鬆開了,我向你發誓 只要我依然活著,就必定讓你幸福,無論幾遍也要讓你歡笑,所以希望你能跟在我身旁,可以嗎?”
澄淨安詳的密室內,再也沒有了別的聲響。柳夢潮也不再關注這個世界上倒地存不存在默示錄病毒這種東西,當歌聲響起,紅色的雨落下的時刻,那些原本只會帶來死亡的事物早已經無影無蹤。
也許對於櫻滿集來說,要解救整個世界便要獻出自己的生命,但是對於柳夢潮來說,只要他願意。
這便是他虛空的能力。
操縱著所有的人心。
有時候,人心便是天心。
天心讓所有人康復,所有的病毒便在瞬間消失。
站在角落裡的少女沉默地看著發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切,看著柳夢潮的身影漸漸低化為虛幻,然後安靜地踮起腳尖,飄進了齊筱筱的夢裡。
“祝你做一個好夢。”
少女從黑暗之中露出了身形,安靜地看著失了聲的楪祈,也同樣安靜地看著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柳夢潮。
“再見。”
沒有說出口的臨別之語,直到此刻才在白婭的口中響起。沒有人知道她的心思,除了她自己。她知道自己話語之中的含義。
再見,不是再也不見,而是很快會再次見面。
“你說是嗎,齊筱筱?”
白婭輕聲地問道。
楪祈閃著紅色的眸子,有些不知所措。
陷入沉睡的齊筱筱卻眨動著自己的眼簾,她的夢境,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