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喜歡我的。”
沈邊兒只是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不說別的。秦晚晴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我在想我們既然己逃出生天了,為何還要跑出去送命呢?”
沈邊兒皺了皺眉頭。
秦晚晴馬上道:“我就知道你會不高興。可是,我們挺出去,是不是顧惜朝他們的對手?與其大家抱住一齊送命,不如——”忽然停聲,冷冷的說了一句:
“你罵吧。”
沈邊兒的眼神冷了。
本來熱誠的雙目,現在如同冰封。
所以秦晚晴也不擬再說下去。
武林於弟的江湖義氣,本就不容許婦道人家干涉——只是女人有女人的“義氣”,說出剛才的話,秦晚晴對自己也無法忍受。
誰料沈邊兒冷冷地道:“你剛才所說的,正是我心裡所想的。”
秦晚晴吃了一驚。
沈邊兒緩緩地道:“以前我從沒有這種想法,我願為雷門而活,肯為卷哥而死——可是,我現在已不只是我,我有了你。”
秦晚晴望定了他。
沈邊兒痛苦地把臉埋在雙手問:“我該怎麼辦?”他大力搓揉自己的頭髮,道:“我該怎麼辦?”
秦晚晴把他的頭挽過來,伏在自己的胸前,道:“只要我們不出來,顧惜朝他們不知道我們在這裡,我們是安全的。”
沈邊兒道:“如果我們不出來,卷哥和二孃就會在這裡秦晚晴哀呼了一聲:“為什麼上天要安排我們逃到這兒?”
沈邊兒忽然緊握秦晚晴的手,道,“既然上天把我們安排在這裡,我們就要面對現實,不能辜負上天的安排。”
他要秦晚晴看著他,“你知道卷哥和我的關係?”
秦晚晴忍著淚,點了點頭:“沒有他,就不會有沈邊兒,沈邊兒就餓死在街頭,或成為一頭無用的狗,可是我是沈邊兒,現在的沈邊兒,全是卷哥一手裁培我起來的。”
他吻著秦晚晴的手:“你明白嗎?”他用盡氣力道,“我不能背棄他。”
秦晚晴撫著他的發:“你知道我和大娘、二孃的關係?”
“大娘年紀最輕,二孃年紀最大;”秦晚晴道:“她由小把我照顧到大,在童年時,別家男孩子打我,她就跟他們打,結果被打得頭破血流的是她,有段時候,我們還不會武功,被賣入青樓,鴇母打我,她就護著,結果,她捱了打,臉青鼻腫,那一晚,有個老頭子吃醉了酒,想要我,她也替了我,我一生的苦,都由她來代受,我為什麼不能代她受一次?”
她撫著沈邊兒的鬢髮:“我只是捨不得你。”
沈邊兒道:“三娘。”
秦晚晴道:“嗯?”
沈邊兒道:“我們不能躲躲藏藏一輩子,見不得光,作出下半輩子都會後悔的事。”
秦晚晴道:“嗯。”
沈邊兒毅然道:“所以,這件事,我們一定要挺身而出。”
沈邊兒忽然感覺到手背潮溼。
秦晚晴在落淚。
“可是”秦晚晴道:“我感到好害怕”
“為什麼?”沈邊兒眼中又充滿了狂熱:“我們四人一起聯手,說不定,可以把敵人都殺掉。”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許你喜歡我嗎?”
“我以前喜歡過的男人,而他又喜歡我的話,那麼,很快的,他們都會因意外喪生;”
秦晚晴顫抖著道:“相師也是這麼說,他說我剋夫,所以喜歡我的男人,都活不長,所以我寧願躲到碎雲淵來。”
“不然,我會一直克我所愛的人,直至我遇上一個煞氣比我還大的人,也同時剋制回我,那麼,我們便會一起死去;”秦晚晴泣道:“我真的好害怕。所以我才推拒你。我真的好害怕。”
沈邊兒擁住她,嘴裡也覺乾澀一片,只重複地道:“不要怕。不要伯”
秦晚晴的身子仍在抖著:“我怎能不怕,我怎能不怕?”
“這些只是迷信而已;”沈邊兒安慰她,“上天既然使我們逃了出來,就不會讓我們隨隨便便死去的。知道嗎?”
“可是,相師的話,在我過去,都應驗了”秦晚晴道:“現在,我們面臨到的,便是——”
沈邊兒忽然哈哈笑道:“如果真的靈驗,遲早都要發生的,又何懼之有?何必要躲,人生自古準無死,能在死前得一紅粉知己,此生足矣。”沈邊兒豪情萬丈的道:“橫豎是一死,何不從容就義?救了卷哥二孃,他們日後自會替我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