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心道業第一重,出雋永之氣,稱為學生,分在丁科。第二重出錦繡之氣,稱為童生,分在丙科。第三重出浩然正氣,稱為秀生,分在乙科。
秀生之上是秀才,對應立言道業第一重,分在甲科。
書院只分甲乙丙丁這四科,甲科已經是秀才,實際上不用在書院待著了,可以四處遊學修立言道業,也就是所謂的畢業。
大匡皇朝九州七十二大著名書院,所有進入書院求學的聖道弟子都按照道業分配進甲乙丙丁四科,道業晉升,則可以晉升上一科,直到晉升甲科,便有兩途,一可以留校繼續修行,二可以四方遊學,在保留三年學籍之後,自動畢業。
黃道蘊修出浩然正氣,已經進入乙科,只是這些時期跟著學院請了假期,隨自己的父親黃宗羲一直在呂丘縣隱居,靜心修煉,企圖加快道業的晉升。只是沒有想到壽陽公主從玉京城下來,黃宗羲隱居生涯立刻宣告結束,被迫返回白龍潭書院,黃道蘊不得不跟隨父親返回學院修行。
原本黃道蘊還想帶呂楊去一下考學監,畢竟呂楊初來乍到,沒想到呂楊一口就回絕了。
考學監坐落在南明湖畔,離書院大門並不遠,是一座兩層的樓閣,呂楊來到樓閣前,望了一眼有些陳舊的考學監,整整衣冠,這才龍行虎步進入樓閣。
考學監裡面擺了一條長長的案臺,一位鬍子花白的老儒師正在臺前聚精會神的練書法。
老儒師握著一杆大毛筆,也不沾墨水,澎湃浩然之氣注入毛筆之中,在案臺上行雲流水地書寫《大詩經》。
大詩經是文聖孔濟民所著,裡面記載了一百二十一篇膾炙人口的詩歌,老儒師下筆如有神,每寫完一首詩歌,衣袖一揮,案臺上的詩歌就飛起來,懸在半空,每一個字都是白色蒼茫,浩然正氣相當凝聚,懸浮在空中也不見消散。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半空之中的詩歌就多達數十篇,佔滿了整個樓閣的空間,呂楊走進來,立刻就被如此絢爛的浩然正氣凝聚的文字給震住了。
“院監大人,學生前來請求考學!”呂楊揖禮,一連呼喚了兩次。
“沒空,沒空你這小學子,不知道考學的時日已經超過一個月了嗎?半年以後再來吧”老儒師不耐煩回答,筆鋒一挑,一首詩篇已經飛了出來,將漫空的文字撞出一條路,壓到呂楊的面前,使得呂楊寸步難行。
“呃”呂楊嚥了咽口水,心想不是說只是走個過場嗎,為什麼還會有刁難,難道是對方不知道自己會來?
呂楊連忙再次揖禮,鄭重道:“學生呂楊,前來見考學監的院監大人,老先生若是院監大人的話,就請為學生考學,學生不勝感激!”
“什麼你就是呂楊?”老儒師立刻停下筆來,一雙清澈凌厲的眼睛看向呂楊,等待呂楊的確認。
呂楊咳嗽一聲,恭敬道:“學生正是呂楊!”
“好啊,你就是呂楊,不知道考學的日子已經過了嗎?為什麼要遲到了,你知不知道,本院監為了要考你一個人,一大早就得起來專程到這裡來等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院主大人要本院監前來為你考學”老儒師聲音雖然有些蒼老,但是中氣十足,聲音震得半空中的文字震顫不已,大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學生籍貫呂丘縣,乃是農籍出身!”呂楊說道。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你是不是院主大人的私生子,或者是親戚子侄?”老儒師衣袖一揮,半空中的蒼茫文字立刻散化開,還原成浩然正氣,嘩啦一聲,全都收入自己寬大的袖袍中,倏忽之間浩然之氣已經不見了蹤影。
黃儒師走了上來,上下打量呂楊,一臉疑惑。
“呃不敢欺瞞院監大人,學生還是黃宗羲儒師的弟子!”呂楊連忙老實回答,因為他算是看出來了,若是不老實,只怕會被刁難得很慘。
“哈哈我說呢,原來是黃宗羲那小子的弟子嗯?不對呀,若是黃宗羲的弟子,應該是那小子前來求我才對,現在怎麼是院主大人通知的我?黃宗羲那小子還能指揮得了院主大人不成?”
“學生,學生入學是公主殿下應允了的!”看到對方不信,呂楊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什麼是公主殿下同意了的?這是怎麼回事,你且說清楚了,不說清楚我可不讓你考過,就是公主同意也不行!”老儒師鄭重無比,他是知道白龍潭書院來了一位公主殿下,但是還不知道是哪位公主。
呂楊沒辦法了,立刻將太道聖廟上衝撞公主的事情說了一遍,老儒師聽得津津有味,當聽到呂楊當場七步成詩,他竟然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