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殺得了天羅教主崇軒,那我就給你足夠的解藥,將他們全救過來!這個交易怎樣?”楊逸之一時無言。郭敖期待地望著他,臉上的神情說不上是誠懇還是諷刺:“更何況,我們也曾共過患難,如今你我分別執掌武林半壁江山,這番宏偉的事業,豈能沒有你參與?”“我所有的朋友,都註定要在這一戰中,名垂青史。”說著,他大笑轉身,向下山行去。楊逸之沒有回答,只是仰頭向天,輕輕嘆了口氣。要殺崇軒麼?郭敖依舊哼著歌,心情更是愉悅。只剩下一件事了,若這件事也妥當了,那一切就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若這件事一直放任不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化成洪濤,將他吞沒。誰才是財神?華音閣中最後一位極神秘、權勢極高的元老,究竟是誰?他在哪裡?又在做些什麼?這可真是個棘手的問題啊。郭敖的歌哼得並不穩,因為他的思緒很雜,很亂。山道上突然衝來了一個黑影,遠遠地,一見到郭敖,就嬌呼道:“閣主!大事不好了,天羅教已經殺到門口!”郭敖一驚,腳步猝然收住。琴言疾衝而來的腳步收不住,差點撞在了郭敖身上。但她從郭敖眼中並未看到緊張之色,相反,一縷微笑自郭敖臉上泛出,他喃喃道:“終於來了麼?原來他還是怕我啊。”琴言急道:“閣主,快去救援吧,樓姐姐她們快守不住了!”郭敖微笑道:“急什麼?華音閣名垂天下數百年,哪裡是說攻就攻破的?我們慢騰騰下去,才能正搗其不備呢。”他不但不向山下走,反而向山上行去。琴言又憂又急,掉頭奔了回去。郭敖搖頭道:“傻孩子,難道你不知道華音閣有四天勝陣衛護,就算天羅教傾全力來攻,也未必能攻得破麼?”他悠悠笑了:“何況以我這些日來對華音閣的瞭解,其中至少藏了三十位早已絕跡江湖的老魔頭,若華音閣真有危急,他們豈能袖手?”他不禁想起了衛護在秋璇身邊的嘻、哼、哈三人,心中湧起一陣憤怒。若不是這三個老不死的恰好不在,他又怎能動得了秋璇一根手指?他重重哼了一聲,突然顯身在正道群豪身前!群豪一驚,就連楊逸之也有些愕然,不知道郭敖去而復來是何用意。郭敖一字字道:“天羅教就在山下!”群豪聳動,郭敖卻破顏一笑,道:“不過已經被華音閣的四天勝陣困住了。你們跟我下去,只管拿刀拿劍砍,一個頭顱就換一枚解藥。”
第二部分 此心應舍飼毒龍(4)
群豪一陣歡呼,他們大都聽說過華音閣四天勝陣的威力,天羅教縱然勢力雄大,被困住了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耳聽體內的劇毒有肅清的希望,都是如釋重負。一千餘人在郭敖的帶領下,魚貫而下。洛陽宮殿化為烽偌大的華音閣隱在黑暗中,顯示出極為詭異的寧靜。――天羅教兵臨城下,閣中仍然如此寧靜,這的確很不尋常。難道,華音閣已被攻克?眾人不敢出聲,各自展開輕功,迅捷無倫地向前奔突著。在郭敖的指點之下,他們迅速透過了布在華音閣周圍的四天勝陣。陣中悄無聲息,一切如常,似乎根本未被觸動。難道琴言是在說謊?難道是天羅教的實力太過強勁,在瞬息之間就讓華音閣失去了抵抗之力?這又如何可能?郭敖與楊逸之一言不發,但他們的眉頭卻一齊皺了起來。華音閣的大門就在面前,那黑暗卻彷彿更重了起來,覆壓整個華音閣。郭敖心中朕兆忽起,就聽一人道:“諸位且請留步。”一道火光轟然竄升天際,紛紛落了下來,立時化作幾十道巨大的火龍,將周圍映得一片通明。那火龍也不知是何物燒成,烈烈燃燒著,火勢絲毫不見減少。正道群豪都不禁心頭一凜,紛紛住步,就見崇軒微笑揹負雙手,站在華音閣大門之前。丹真依舊一襲白衣,一張斗笠,陪在他身旁。他們身後,左邊,是幾百名黑衣打扮的武者,眾人一望便知是天羅教教徒。右邊,坐著三百多人,赫然乃是華音閣的弟子。步劍塵臉色平靜站在他們中間,旁邊是柏雍與李清愁、韓青主諸人。郭敖的瞳孔驟然收縮起來!華音閣居然與天羅教相安無事,這實在太驚人了!正道群豪心下迷惘,一齊目注郭敖,等著他發號施令。郭敖臉色陰沉,望著步劍塵,第一句話竟然是:“姬雲裳呢?”步劍塵搖了搖頭:“仲君傷勢過重,已帶著秋璇,暫回曼荼羅教去了。此後閣中之事,暫由我全權負責。”由他負責,言下之意,郭敖已經不是他們的閣主了。郭敖似乎並沒有聽出這等言外之意,依舊擁著那襲極其寬大的繡金紅袍,傲然四顧著。步劍塵望著他,心底卻長長嘆息了一聲。是他苦勸姬雲裳離開的,因為,他實在不願意看著郭敖死在她手上。即便如此,她留下的那個詛咒,也遲早會有實現的一天。千山萬水,我必斬你於劍下。她的誓言,從未落空過,他極力安排,也不過希望這一天來得晚一點罷了!郭敖全然不明白他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