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上印著十月十一日)
(疊印新的報紙訊息,十月十三日,“眾疑成事實,孟門今發喪。”小標題“名震上海大亨善人遭刺逝世,萬人揮淚,各界行業深表哀悼”)
某飯店裡——
(幾個人在吃飯,一人看到報紙)
(一拍桌子,碗筷震起)
一人:他奶奶的!三爺死了!?三爺怎麼能死!上天不長眼睛,怎能給三爺死!
(同桌的人也忿忿)
(街市賣菜市場)
(一個賣菜婦人兩眼哭得紅腫在買燒鴨)
(燒臘店,老闆是個油膩膩的胖子)
(胖子取下鴨,剁切著)
婦人:你幹什麼切那麼大的一塊,要把人哽死是不是!?
胖子:(用力下刀——所在砧上)死死死!老子今天心情不好,斫死人也不作算!
婦人:(有些怕,仍嘀咕著)火氣那麼大,死了老爹也不是這樣子啊!
胖子:(用力斫下鴨頭)就是死了老爹!孟三爺死了,今後我們這些賣雞賣鴨挑菜擔米的哪有好日子過!?你還有心情吃燒鴨!
婦人:(同感地反責)我這算是吃鴨!徐胖子,我是買回去拜祭盂三爺,他老人家的大恩大德,街坊哪有不祭他的,我說你呀,活胡塗了!
胖子:(流淚往砧上掉,小心翼翼把鴨包起)是,是我胡塗,我看你要切碎的,以為
婦人:你真是胡塗了,三爺曾是跟我們一般兒出身的,吃肉喜歡剁碎吃小塊的,你都不知道麼?(硬嚥)
(胖子用滿是肥膩的手擦臉淚)
第四十三場
景:土肥原機要辦公室
時:
人:土肥原、楊月波、胡鐵海、佐藤、俞鎮三、閻麻皮、張二爺、憲兵。
(會議桌上,胡鐵海、閻麻皮等臉露得意之色,俞鎮三則包著耳朵,紗布上沾著血跡)
(楊月波則臉露沉思之色)
(一穿華貴長衫人背向鏡頭,面對長桌另一端而坐)
土肥原:我們派出去的人,一個也沒有回來,究竟得手了沒有,這要問張先生了。
(鏡頭一轉,回答者赫然是張二爺)
張二爺:(拿著水菸袋)孟老三又不是鐵人,哪有不死的道理?今後上海可以少算他這個角色,大佐大可放心!
土肥原:(高興)那麼,上海可是您張先生的天下了。
張二爺:(仰天笑,得意非凡)哪裡,哪裡,好說,好說,(驀省起)當然,還有丘老大在坐鎮說話。
佐藤:(插口)不過,聽說孟門還有個王山,頗能穩得住場面。
土肥原:那還不是一樣,丘張本是一家,(轉首向楊)楊部長在想些什麼?
楊月波:依我看,姓孟的不是這般容易擺平的。
胡鐵海:容易!?死了那麼多人,連“北長槍”的高足淺野三郎也犧牲了,還說容易!
楊月波:我總覺得——
胡鐵海:(冷笑)你爭功是吧?姓孟的栽在我手上,你總是不信。
楊月波:(有些光火)上次你帶三十多個弟兄去,也不是連半個雷公也抓不回來!
胡鐵海:(大感丟臉)上次我不是斃了幾個反動分子麼!
楊月波:那是顧嘉寧跟我通的風,報的訊,要不是——
胡鐵海:你——
土肥原:楊部長、胡隊長。
楊、胡:是。
土肥原:說起來,近日來聽說重慶方面派來了個雷公,暗殺了我們不少人,不知為什麼到現在還逮他不著?他手上的名冊,再不取回,對我們派到重慶方面的人,極端不利!
楊月波:大佐放心,我已經佈下天羅地網,“雷公”李中生逃不脫的。
土肥原:(眯著眼睛)上一回,胡隊長失了手,這一次,要看楊部長的了。
(楊月波站起,鞠躬)
(胡鐵海怒瞪楊月波)
第四十四場
時:(暗無天日,愁雲慘霧之氣氛)
景:七十六號刑室內
人:顧嘉寧、楊月波、老闆、老闆娘、特工
(七十六號地窖裡關著各種受刑受苦的抗日分子)
(七十六號密室裡,楊月波命特工拷打老闆、老闆娘)
(在他身邊的赫然就是顧嘉寧)
(顧嘉寧扯住被綁在柱上老闆娘的白髮,掀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