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扇巨門,挺立在魔族的大本營前。但是直到凌晨,它也沒有動搖。
精銳的裝甲獸師團組成堅實的方陣,文風不動地抵擋聯軍猛烈的攻勢。而外圍,集結完畢的魔獸殘兵不斷向內擠壓,展開鬼魅般的游擊戰,只有騎兵和法師能對它們造成微弱的傷害。
到處是刀光劍影,慘叫和咒罵匯聚成洶湧的聲浪,每時每刻都有人流血犧牲。雙方的搏殺就像兩個巨人,拼盡最後一份力氣做生死較量,氣喘吁吁,傷痕累累。
明亮的日光從東方的地平線鋪展開來,誰也沒注意到。
第二司令部裡,副盟主科爾修斯·克威特注視布幕,自言自語:“差不多是和談的時候了。”
只有打到這個地步,魔族才會聽他們這些“螻蟻”說話。而趁著和談的機會,也許能一舉消滅所有的高等魔族。就算不行,還有封魔法陣做底牌。
“去叫奧佛瑞特來。”言下毫無對精靈的王者應有的尊重和敬意。科爾修斯不認為自己的態度有什麼不對,嚴格說來這場戰爭就是精靈惹出來的。
“陛下,那邊也準備好了。”一名法師報告。英雄王滿意頷首。
一切,很快就是他的了。
精靈王是禮節周到的人,即使聯軍的軍官們都不甚友好,也沒有以眼還眼。事實上,他根本沒什麼觸動。
經歷了喪妻之痛,又被女兒仇視,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在意?
“很抱歉,奧佛瑞特陛下。”科爾修斯冷淡地道,“我醜話說在前面,如果魔族要求把你交出去,我們只有照辦。”同樣冷淡地睇了他一眼,奧佛瑞特無聲無息地從原地消失。在場的人們大駭,趕緊看向投影屏。當然,布幕再大,也不可能找到單獨的個體。
憑藉血緣的感應,奧佛瑞特卻能夠在亂軍中鎖定目標。
看到驟然出現的父親,菲莉西亞立刻拉長臉:“你來幹什麼!?”
“放心,我不是來見你。”奧佛瑞特溫和以應,詢問相反一臉歡喜迎接自己的肖恩,“還有精靈活著嗎?”
“這個我不清楚。”棕發青年為難地搔搔頭。他全身上下都是血汙,氣質卻絲毫不變,沒沾上半點狠戾殘酷。奧佛瑞特眼神一柔:“菲莉西亞就拜託你了。”
“哎?”
“聯軍的首腦打算把我當作誘餌,雖然沒資格說三道四,但我也有我的尊嚴。乖乖讓魔族虐殺,那可無味至極。”
姐姐怎麼會這麼做!?肖恩驚疑不定。奧佛瑞特道了聲別,飛向戰況最吃緊的部位,一揚手,成排的爆炎激射而出,造成一片輝煌的崩潰。
瘋狂攀長的荊棘組成一道道銳利而堅硬的屏障,給予陷入困境的部隊喘息之機。
無數金色的電光打下,掀起破滅的序曲;冰白的凍氣波呈放射狀湧出,在凍結的瞬間就用風壓碾碎;火流星和光箭一枚接著一枚從天而降,炸開對應的大坑;當擁有魔力的魔獸終於反應過來時,漆黑的光線——黑魔法'萎縮'已剝奪了它們的力氣,大規模的砂泉法陣一個不落全部落網。
最後,奧佛瑞特乾脆操縱氣流揩來一條項鍊,親手丟進空間門。
短短數十秒,幾個輕描淡寫的出手,就徹底扭轉了戰局。不但魔族一方目瞪口呆,本來要把重要的砝碼抓回來的軍官們也傻在螢幕前。
搞什麼!他們居然放著這麼貴重的戰力不用!
“請出來吧,魔王陛下。”清朗的男聲傳遍全場,輕淡如風,“如果您不認識我,請容我自我介紹,我的全名是奧佛瑞特·迪凡烈·德修普。”
幾乎在同時,維烈握緊祈蓮星杖,一隻手橫在他面前:“我去。”
“王!?”
“少羅嗦,按順序也是我先。”戴正墨鏡,艾爾拉斯意味深長地道,“維烈,以後就交給你了。”
“呃啊?”維烈反射性地應了一聲,突然浮起不祥的預感,正要勸阻,艾爾拉斯打了個響指,伍菲和卡蒂絲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左一右夾住他,菲亞斯舉著大槌笑得和氣:“維烈,睡一下吧。”
事後,魔界宰相質問這幫混蛋:為什麼眼睜睜看著主君去送死?
眾人抹淚叫屈:“我們又不知道艾爾是打著自殺的主意,我們以為他是報仇,總之一切都是那些螻蟻不好!”
“”
望見從魔族的陣營遙遙飛來的身影,每個人都繃緊了神經。
惡名昭彰的敵方大頭目長得並不如世人以為的醜陋可怕,外表像二十來歲的青年,一身黑底金線的軍裝,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