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數建立在父母的愛被搶走的不甘上,而如今,她已決定不回地球,放棄那個只令她痛苦的執念,她對蘭寒星的恨自然就不存在了。
曾經她以為,只有得到父母的承認,她的人生才有意義,但現在她明白了,她真正想要的,只是個需要她的地方,她受夠了付出卻沒有回報的日子,雖然因為自尊心掙扎了一段時間,然而在看見金髮青年眼底一天天累積的真摯情感時,她決定:為他而留下。
不止因為這個人需要她的付出。更重要的是:她和他有相同的心情。
所以,冰宿萬萬不能忍受今日羅蘭的態度,她可不是大度的女人,能夠再次忍受被人拒之門外的痛苦;也不是痴戀的女人,只要看著他、守著他就滿足,她可以不要名份,但絕對要他的情!
小路豁然開朗,冰宿瞅瞅不遠處一株高大茂密的金木犀樹,嘀咕道:“還沒來。”
拜晚睡的習慣所賜,她知道羅蘭辦完公經常來這裡拉一曲,而她趁機開啟窗子,將之當作幫助集中精神背咒語的輕音樂或增加睡意的催眠曲。冰宿一點不覺得這種行為有辱藝術有傷情趣,因為她知道羅蘭拉小提琴也不是為了所謂的浪漫,而是為了整理思緒。她擔保,在拉著那流暢優美讓萬物沉醉的琴音時,青年腦子裡轉的全是今年的米價該怎麼調整或哪城的政要需要剷除之類念頭。
但就是這樣一個超級表裡不一的男人,緊緊抓住了她的心。
聽到動靜,冰宿閃到樹後,果然,不一會兒,那充滿個人風格不快不慢悠閒自在又不顯拖泥帶水的腳步聲就停在左近,接著——
“誰在樹後?”
“是我。”茶發少女乾脆地走出來,她本就不打算藏頭露尾。
羅蘭身子微晃了一下:�